终于挂断电话,汪致霆唇还没吻上她的耳廓便遭遇了白语薇全无顾忌的厮打。他边躲边道:“我靠,谁他妈敢打我,我这辈子挨过的所有打都是来自你。” “那你别来惹我!”白语薇收起即将甩向他的包,一个大少爷向她屈膝成这样她哪是不感动,就是每次感动都是会被他亲手毁掉,她伸出劫后余生还尚在颤抖的食指,“汪致霆,以后再敢接我电话试试!以后再敢靠近我试试!” 刚刚真是疯了。她捂住心口,剧烈喘气。 她好像自己天生没有什么出轨的好心理,上回来电后陆淮修的突然出现把她吓到了神外,这样三人的隔空对垒瞬间将她所有的冷静吓掉线。 “白语薇!”汪致霆揉了揉被包上铁链打痛的手臂,一手隔开彼此的距离防备她再动手,一手又拉住她怕她走,“陆淮修就他妈是个伪君子,这么些年他对你说过赵霓霏吗?他对你说过墓吗?这个王八蛋所有对你的好都是骗你的。” 白语薇此刻什么也听不进,只觉得方才的举动太疯狂,对陆淮修很是抱歉,“那至少他愿意骗我一辈子,你连一阵子都骗不了我!” 临夺门而出的那刻,汪致霆颓着身冷笑了一声,“你且看看,他能不能骗得过你清明。”白语薇,在你向往的那个阶级,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清明?白语薇脚步顿了一下。这个词在她离开s市前几天罗萍还在电话里遗憾,不能过了清明再去吗?你爷爷奶奶还想你呢。白语薇回她说:“不行,我婆婆太烦了,我要赶紧溜,一天都待不下去了。”这样的直白负面她也就能同最亲的亲人念叨。 罗萍知道王珍妮那身貂皮下的粗鄙,想到女儿要同这样的毒妇日日相对,十个陆淮修陪着也忍不了,也随她去了。可挂了电话,白语薇的手便开始抖了。不会的不会的。 此刻汪致霆再提起,她脑海里又浮现起那片森寒的墓园。 看见白语薇对此事不是没有反应,汪致霆见缝插针(?),将她的手往自己那里带,“薇薇,我......”他没说的下去,可能那帮狗友说的是对的,他在白语薇面前就像个寒门出来的毛头小子,明明配她绰绰有余,但到她面前总忍不住低头,像只金毛犬。 白语薇初初急甩手,这个人怎么越来越无赖了,可触上颗粒物后指尖倏然僵住,缓缓回头,不可思议道:“汪致霆你疯了?” 某回她同一个公关男吃过一顿饭,那晚她一夜没接汪致霆电话,第二天回公寓他蹲在门口双目猩红,“你们睡了?” 白语薇理都不想理他,她蹦到三点人都晕了,进了屋便睡觉去了。晚间宋茗心打电话同她吐槽,“汪二狗子疯了,他拼命喝酒,说你见识过好东西了,什么好东西?” 她捂着肚子在床上笑,装傻道:“我也不知道啊。”她当然知道,有回他们喝多开玩笑问了个姑娘,她说这玩意太厉害,沾上个一回别的也就看不上眼了。 她没当真,没想到汪致霆当真了。 她更没想到的是,这个疯子居然真的入了珠。 *** 白语薇和宋茗心最终在酒店大厅汇合,宋茗心估计白语薇见着汪致霆了,面上阴云密布,赶忙扯开话题说起纽约的好吃好玩,介绍起自己的攻略。 白语薇没说自己在纽约住过一个多月,假装没来过两回,假装竖起耳朵实际漫不经心地应和着。 欧式花房高大阔亮,插花老师是一位来自日本的老人,他穿礼服戴礼帽的矮小模样让白语薇想起了白森山。 他苍老的手熟练地捡起一枝花,向十八位进修的女士们介绍道:“一般来说,插花都是为了突出花而不是花器,而有些花的特点主要是为了突出花器。”[1] “若花朵色深或足够醒目,可突出花茎的简洁线条。就像男人和女人相爱,如果两人非常合适就会组成家庭,花和花器也是这样,看起来是随意搭配,但这种随意中是有判断的,要看他们搭配是否合适,什么花器配什么花最好看,可以达到什么样的效果这都是需要去考虑的。”[2] 每个人面前都摆放了一个筒状花器,花纹各异,白语薇摩挲着自己花器的雕纹,心里又重复心译了一遍老师这段话。 宋茗心熟练地挑了支高出花器两倍的撞色花插|入瓶内,一支简洁的插花艺术一秒就完成了。“这不跟我们嫁人似的,嫁人前是支花,独美,嫁人后就为了突出这花器的雍容与古典,从此不是x小姐,而是y太太。”她推推愣神的白语薇,捡了支红玫瑰送至她眼前,“想什么呢,我市最美的红玫瑰。” “红玫瑰?”她还尚在老师禅意的东方插花中没回神,疑惑宋茗心为什么这么叫她,感觉被人窥探了心意。 “是啊,你就是红玫瑰啊,你第一次参加我家宴会时就像一支会跳舞的玫瑰。” 白语薇机械地将她的玫瑰扔进花器,巧了,效果卓然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