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昭不知杨芙的心事,只轻轻笑道:“傻丫头,你也会遇到这个人的,到时候,又多一个人宠我们阿芙。” 杨芙闻言,不由得也展眉一笑,她重活一世,不能只困在前世的悲惨往事中。 毕竟,世上也不只他江砚一个男子! 杨芙眸光微动,红着脸轻轻道:“阿芙也相信。” “不说这个了。”琴昭笑着瞥她一眼:“眼看要到中秋,我接了不少帖子,左不过是食蟹做诗,我都一一推了。只前日楚宁郡主送了帖子来,邀我们四人去她的新园子赏菊,听说怀王也会领年轻的公子们前去作诗,阿蕖倒是想去,你呢?” 楚宁郡主五六岁时,父亲便战死沙场,太后恋她年幼丧父,便把她接到宫内,和年少丧母的安宁郡主一起教养。安宁十岁时随父亲安王一同前往江苏,太后身边便只剩楚宁一人。 她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去吧。小姑姑眼看要出阁,这样的机会也不多。” 琴昭已接婚约,身份已不是普通的姑娘,几人出门前特告知了老太太一声,才乘上马车小心谨慎地驶至楚宁郡主的新园子。 因有楚宁郡主和怀王出场,庆园宴排场极大,半个京城的年轻贵人车驾都集中在园外,环佩作响,笑语阵阵。 杨家四女沿着蜿蜒的小道登上贵女云集的听风亭,长亭建在假山的半山腰上,沿着栏杆摆了竹案和菜肴,碧空如洗,秋色一览无余。 楚宁郡主今年十二岁,体态丰满,笑时左脸颊上有隐隐的梨涡,容貌虽比不上杨芙和魏夭夭的惊艳,但精于打扮,在京城贵女中也是有几分姿色的。 她一见琴昭走进来便跑过去笑道:“先给姐姐道声喜。改日再去喝你的喜酒。” 众贵女也齐齐给琴昭道贺,席间一时极为热闹。 杨蕖却探身看向园门,皱眉道:“小姑姑,那人怎么也来了?” 众女皆望向园门,秋日温煦阳光下,站着两位极为显眼的年轻女孩子。为首那人穿着雪缎月华裙,额间花钿映着盈盈日光,举手投足皆是贵女做派,她身后的女子一身水绿色薄绸百褶裙,面庞素净美目微敛,饶是如此,仍清妩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杨芙站在亭间,抿唇看着魏夭夭身后的少女。上一世,楚莞顶着怀王妹妹的名头出席了庆园宴,但这一世,她没有任何身份能支撑她进入这园子啊! 楚宁郡主抬抬下巴:“那是谁?” “楚莞。” 楚宁郡主和安宁郡主从小一同长大,自然知道安宁母妃之事,对楚莞自然极为厌恶。 她撇撇嘴看向琴昭:”那不是你家的表丫头吗?你把她带来的?” 琴昭笑意褪尽:”我可不敢带她来,万一她又没轻没重说出什么玩笑话,倒成我的不是了。” 在座的贵女们自然都知道太后宫宴的事儿,彼此心照不宣的笑笑。 楚宁郡主轻手托腮,不悦道:“今日本郡主也并未给她下请帖,她还偏偏赶过来,这是给谁没脸呢?” 坐在下首的贵女赔笑道:“她是跟随夭夭来的,夭夭若执意把人带进来,门后的守卫想是拦不住的。” “夭夭虽天真娇纵些,但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怎么偏偏和她玩到了一起?”楚宁郡主转头对身边穿宫装的女子道:“你亲自去拒了她,我的园子,可不是谁都能进来的!” 那宫人目光微闪,无奈道:“郡主为难奴婢了。那位毕竟也是国公府的姑娘,让奴婢怎么开口呢。” 楚宁郡主拈了一块芙蓉糕,指着杨家四女笑道:“国公府的姑娘都在此亭中了啊,她又算什么?你莫怕,只管打发便是。” 杨芙垂眸不语,上辈子的庆园宴,是楚莞出尽风头的时候,她因抄写一手好青词得李夫人看重,被怀王欣赏爱慕,受尽贵女的簇拥。 那时候,怀王甚至把自己的一块腰牌给了楚莞,凭此腰牌,别说一个小小的庆园宴,就是郡王府,楚莞也不是进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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