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散,药下七日,便会在睡梦中无声无息死去,大夫诊脉,只能诊出因突发心悸而死。 自打回府,暗中留意,方发现了此药。 每逢觉得人性至坏到了顶,可下一回,总能发现还有更坏的在等你。苏馨月摇摇头,不欲再想过去那些糟心事,问苏玉瑶: “阿瑶,那你呢?” “我?” “你上回不是织了个香囊给谢大郎,可有得着回应?” 苏玉瑶肩膀有点垮,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她眨了眨眼:“那呆子回了,给阿瑶回了十页纸。” 洋洋洒洒写了一堆,归根究底是:你太小,我太老—— 拒绝。 苏玉瑶这人,历来是个不撞南墙不死心之人,怎么可能会因此认输?她这些日子每偷着个空,便会等在谢大郎回府的必经之路上,说道两句,打声招呼,而后回家。 苏令蛮突然羡慕起她的一往无前。 她手中捏了一把剥好的瓜子刚刚仿佛嘴里,却听苏馨月道: “听闻平滇大军明日便至,大姐姐提前便在望月楼三楼包了一个包间,届时叫上自家姐妹都去看一看这大军风采。” 瓜子呛入喉中,苏令蛮猛地咳嗽起来。 半月僵持,两人互相之间不闻不问,乍一听名字,她竟难得失了态。 可苏令蛮那颗心,却在僵持的寒冬里,冻得越发严实,越发坚硬了。 第158章 惊鸿一瞥 望月楼。 临街的几个大包间儿有几个算几个的被贵人包下,从二楼到三楼, 这价够得上寻常百姓家吃上一年的白米饭了。 阿平在望月楼里, 是数得上资历的“老跑堂”了, 他拿肩上的巾帕子擦了擦汗,正欲歇歇脚,门前台阶又停了辆两驱的马车,虽然只得两驱,可马车两旁的三叉戟标志却让阿平一眼认出来——正是最近京畿中谈资最盛的鄂国公府。 虽然京畿往来平头百姓多, 贵人更多, 可阿平还是不敢怠慢,一溜小跑地跑了过去。 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圆眼丫头率先从后面一辆车跳了下来, 她小碎步上前,左右看看车流, 稀奇道:“大娘子、二娘子、四娘子,外边可真热闹。” 一边已经掀了帘子, 先是一个杏眼微黑的红衣小娘子下了车, 随后一个身着素淡青衣的端丽妇人亦随之下了, 阿平下意识打了个千, 正欲转身领着人进门,却先下车的红衣娘子朝里喊: “阿蛮姐姐,你到都到了,还别扭什么,快些下来!” 阿平心里打了个突,立时意识到里面便是近来盛传的京畿第一美人—— 哪个男人心里没点想头, 纵然他只是个低下到不能在再低下的跑堂,看两眼总是不亏的。下意识便期待起里边即将下车的第一美人来。 待见一双手先扶着帘,露了出来。 光光只是一双手,如顶级白瓷,薄胎清透,十指纤长,在光下照得仿若透明冰玉一般。而后一张笔墨难描的脸露了出来。 阿平心下一窒,不敢多看忙低下头来。他读书少,会的词不多,却知道这世上若当真有九天玄女,大约便是这般。 如春日枝头最嫩最艳的一朵粉桃,小娘子一袭软糯糯的粉缎齐胸襦裙,品红缎带,品红披帛松松懒懒挂在身后,身段高挑袅娜,不过堪堪站着,便跟鹤立鸡群似的。 尤其那张脸,眼如秋波,唇如朱丹,不笑亦喜,让人见之忘俗。 阿平哪里见过这般绝色?只觉得自己气都快喘不匀了,悄悄深呼了口气,见周围那些个行人和客栈中人都不约而同地大喘气,才心下平静了些:仙女么,见了总是要大吃一惊的。 后边一辆马车陆续下了三人的侍婢,一行人由阿平领着往三楼走。 阿平竖着耳朵听后边小娘子们嬉笑谈论,却半天没听到第一美人开口,心下正诧异其性格冷淡,却听那年纪最小的红衣娘子道: “阿蛮姐姐,今日这般喜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