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少傅大人,不知所谓为何?须知少傅当朝青年才俊,三岁成诗,四岁成词,年纪轻轻便考得金科头名,被先帝钦点为南苑阁讲学。少傅博学多识,是不可多得的儒雅才子,又精通周边各国的语言文字。试问,有这么聪慧的傻子吗?” 阿娜瞪大眼睛,“他能听懂?!” “有什么稀奇的!”薄云崇轻叹,“他又不是只听懂你们的话,就算金燕、赤齐以及北靖的人来了,他照样能听懂,还能给你写出来。你怕是不知道吧,咱们这位少傅大人,下笔苍遒有力,尤其是草书,更是写得……啧啧啧,为当代名士,外头多少人对其歆慕不已!” “这个骗子!”阿娜咬着牙。 “哎哎哎,你去哪?”薄云崇急忙追出来,“阿娜公主?” “公主,不回去吗?”安格腔调蹩脚,“那个人还不知道是不是死了呢!” “那女人死不死的关我什么是?她是沈木兮的人,又不是我的人!”阿娜厉喝,大步流星跨出承宁宫大门,“大半夜跑进来,我没把她当贼一棍子打死,已经是客气了,还要担心她的死活干什么?” 薄云崇站住,“她们说谁死不死的?” 丁全皱眉,“好像是离王妃?” “不对,不是离王妃!”从善摇头,“公主好像说,大半夜跑进来当贼,还跟离王妃相识!” 丁全紧了紧手中拂尘,“离王已经不在,这离王府原就是离王妃的地儿,离王妃的人进出王府,怎么算是贼呢?这位瀛国公主,真是一点礼数都没有。” “八成是欺负了王妃!”从善道。 却见自家主子,好似神色不太对。 “皇上,您是不是近来批折子太累了,脸色不大好!”丁全担虑的凑上去。 下一刻,薄云崇拎着袍子,撒腿就跑,“朕的女人回来了!” 于是乎,满宫里的人都瞧见了极为滑稽的画面。 当朝帝王拎着袍子在前面跑得飞快,而丁全公公和从善在后面疾追,皇帝脸上扬着笑,笑声传出去甚远,以至于出了宫门,皇帝抢了城门口的马,全然不顾周遭侍卫的疾呼,策马疾驰。 “皇上!哎呦妈呀,皇上哟……”丁全急得直跳脚。 从善业已翻身上马,策马疾追。 皇帝若是出了什么事,谁都担待不起。 薄云崇直奔离王府,下马的时候几乎是用跳的,在离王府门前一个踉跄,差点没扑在台阶上。最后拎着黄袍,连滚带爬的进了离王府。 这般模样,又疯癫又狂笑,把离王府门口的守卫都给吓得脸色发青,一个个面面相觑,委实不知皇帝这是闹的哪一出? 好在今儿王妃在府中,想来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王妃担待,他们自然不用担了这干系。 “小棠!是不是朕的小棠回来了?”薄云崇直奔主院。 这会,薄云崇的脑子可清醒着呢,晓得阿娜公主就住在主院,既然惊动了公主,那么小棠此刻必定在主院,所谓的受伤肯定是皮外伤,毕竟他的小棠啊——武艺高强,无人能及。 他小棠,那么聪慧,那么机敏,那么厉害,一定不会…… 肯定不能出事! 院子里杵着不少人,似乎问柳山庄的人都在这里了。 连关毓青都赶了回来,打个帮手,瞧着形势似乎有些不太对,薄云崇脸上的笑瞬时有些挂不住,环顾院子里的人,不由呼吸微乱,“小棠呢?朕的小棠在哪呢?她是不是又躲起来了?” 众人没料到皇帝竟然跑来了,扑通扑通跪了一地,赶紧给皇帝行礼。 薄云崇的疾步往内走,“朕的小棠是不是在里面?小棠,再躲可就没意思了,朕改了,朕现在都改好了,朕不再贪玩了,朕只陪你玩只哄你,你且……” 屋子里,满是浓郁的药味。 薄云崇的心,更是紧了紧,再往里头走,脚步愈发沉重,待到了内阁,便如同脚下灌了铅一般,再也挪不动步子。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