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面,瞧着她亦步亦趋的模样,眼睛里堆满了笑。 下一刻,他疾步上前,冷不丁蹲在了她面前,“上来。” 沈木兮扭捏的哼哼两声,终是伏在了他的脊背上。 “抱着你走,怕旁人见着,还以为你这离王妃有了二心,背着倒是好些。”他尽量弓着腰,让她能伏得舒服些,“薄夫人,还记得方才我同你说过什么吗?” 沈木兮猛地勒紧他的脖颈,“再胡说,现在就宰了你,再送去春秀哪儿,让整个东都城的人都尝一尝,负心汉是什么滋味。” 他微微一怔,旋即笑道,“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不过,我喜欢!” 她轻笑,“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都是我的薄云岫。” 薄云岫顿住脚步,音色微沉,“真想就这样背着你,一直走下去,什么都别管,什么都别再发生,我们永远在一起,就算死亡也没办法把你我分开。” 她没有开口,安安静静的伏在他的脊背上。 离王妃要离开东都,需要名正言顺的理由。 是以,皇帝亲自颁下圣旨,离王妃自请前往陵园,为离王守陵,因帝感念其夫妻情深,特予恩准。 圣旨下达的时候,沈木兮正系着围裙,薄云岫坐在门前的小板凳上,正和沈郅、薄钰一道剥豆角,一个两个都没孔搭理丁全,唯有夏问卿和夏礼安父子弯腰接旨,场面一度尴尬至极。 丁全撇撇嘴,圣旨往夏家父子怀里一塞,“杂家回宫复命去,诸位自个瞧着办!” 夏家父子面面相觑,瞧着怀里黄灿灿的圣旨,一时间有些蒙圈。 “哎呀,愣着作甚?赶紧择菜,还要不要吃晚饭了?”千面夺了圣旨,随手放在窗台,转而冲着烧灶的阿落道,“仔细着,别当成了烧火棍,回头连个念想都没了。” 阿落慎慎的盯着窗台的圣旨半晌,未敢动。 “师公,你莫吓着阿落姑姑。”沈郅轻嗤。 薄钰起身,扒拉着窗台冲阿落道,“莫听他胡说,皇伯伯的御书房里多得是,弄坏了再来一份便是。” “你当是上菜吗?”春秀一刀下去,柴片纷纷,“还来一份?” “皇伯伯无嗣……” “钰儿!”不待薄钰说完,沈木兮已然出声呵斥,“不许胡说。” 此前东都城内早有传言,说是帝王无后嗣,这江山不可后继无人,是以薄钰身为离王府的小公子,迟早是要过给皇帝,继承九五之位。 如今薄钰并非皇家子嗣,但沈郅却是实打实的薄家骨血,离王血脉,薄云崇已经跟皇族宗亲做了交代,近来准备让沈郅继承离王位。 沈木兮觉得沈郅年纪尚小,若是小小年纪便继承离王之位,委实承担太多,所以并不太愿意,然则与沈郅提了提,沈郅却没有拒绝,沈木兮便也没再多说。 薄云岫紧了紧手中的豆角,因着力气过大,豆荚吧嗒裂开,豆粒咕噜噜滚出去。 惊得沈郅忙不迭去捡,“粒粒皆辛苦!” 望着懂事的儿子,薄云岫满心愧疚,眼神极为复杂。黑衣斗篷,遮得严严实实,在世人眼里,他是已死之人,此处站着的是他的未亡人和儿子,是他此生亏欠最多的两个人。 “薄钰,以后莫说这样的话!”沈郅将豆粒放进薄云岫的手里,“吹一吹,洗一洗还能吃。” 薄钰撇撇嘴,“之前大家都是这么传的,皇伯伯也是这么亲口说的。” “皇伯伯无嗣,未必是真的无后,只是不愿而已。如今皇伯伯身边有小棠姑姑,我想,只要小棠姑姑愿意点头,皇伯伯是会有后嗣的。”沈郅坐定,“皇伯伯的性子同爹一般,非得认准一个人,才肯服软。” 薄钰诧异,“你是说,皇伯伯是不想?”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