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的草民叫的!”程光怒斥,看着杨秋娘发髻松散,衣裳凌乱一幅腌臜样子,就叫人恶心。 杨秋娘实在是被滚刀肉吓到了,一路拉着牛三旺连颠带跑到这里,这会还心肝乱跳。倒是被程光呵斥后, 定下些心思, 她拿袖子抹抹脸——帕子早不知道慌乱间丢到那里去了——然后又整整衣裳讨好的笑道:“那将军夫人在不在,这位军爷也知道我们的渊源。” 程光实在恶心这些趴着将军不放的烂人,要不是牛三旺木头似得杵在旁边, 他能立刻赶走杨秋娘。 “什么渊源?分了宗便互不相干。再者你一个平民的妾侍, 妄图跟官家攀扯关系, 你可知罪!” 杨秋娘一二十里路过来,又是惊吓又是饥渴,还担心牛承祖, 心里烦躁索性破罐子破摔,一下子跪倒门前哭闹,她就不信牛大壮还能真的把她怎样。 “大儿媳妇,求你出来见一见老婆子啊,你小叔子要没命啦!” 遇到这样一个不要脸的,程光也是咬牙,他守着门进退两难。不一会顶银胡同的闲人,在顾默默门外围了一圈。 “我说,你们怎么又来了?前几日不是刚来骗过一回银钱。” “就是,你们这样子,还让不让人过日子?” 围着的人没有不厌恶,这两口子的,三五不时就来闹腾,就是亲爹也受不了。 杨秋娘也是今天讨债的上门,才知道自己和牛三旺在京里闲逛的时间,牛承祖竟然去嫖赌!她这会的感觉就像天塌了,那里还理会众人的指责,只想赶紧弄到银子回去好好教导牛承祖。 “大儿媳妇,开门啊救救你小叔子啊”杨秋娘跪着哭嚎不止,不但如此她还拉着牛三旺也跪下喊叫。 “大儿媳妇出来救救承祖。” 顶银胡同的人看着这两口子,跪在地上丑态百出,简直恶心的恨不能吐他们脸上。 “我说你们两口子要点脸,好不好,都分宗了谁是你儿子,儿媳?” 顾默默听着外边的动静,觉得围观的人差不多了,吩咐冷嫂子:“你告诉他们,要是再在门口撒泼搅的四邻难安,本恭人就带着牛承祖的认罪书,和他们顺天府衙门见。” 冷嫂子这话一出来,杨秋娘就不敢闹了,顾默默的厉害她是知道的,只能老老实实的坐在墙角等牛大壮回来。 牛三旺两口子跑了一路,又从中午等到下午又饿又渴,可惜他们在顶银胡同连杯水都讨不到,最后还是顾默默让冷嫂子端了两碗汤面出来。当然依着顾默默的性子绝不会这样做,不过牛大壮跟她说,一则不能让癞子三觉得讹不来钱,因此不能做的太狠。二则做官名声重要,这是好机会。 事实上一直远远跟着的癞子三,看到那两碗汤面,终于下决心动手。 牛大壮从亲卫营操练回来,远远看见牛三旺两口子就皱起眉头。 “大壮,你回来了。”这是牛三旺讨好的声音,杨秋娘知道自己没分量,让他出面。 “你们怎么又来了?” “大壮,承祖他被人骗了欠下三十两银子……” 牛大壮冷着脸:“当初说好,每月十五两银子养老,再说前几日牛承祖刚来要走十两,你们现在又要三十两,本将的日子还过不过?没有。”说完转身就欲进门,杨秋娘连忙拉住他的袖子。 “大壮,你怎么会没有,顾默默整天给贵人作画……” 牛大壮‘嚯’的转身,面无表情的说:“我娘子的闺名,岂是你个妾侍能叫的。” 杨秋娘吓得一哆嗦,可是到底牛承祖更重要,她咬牙拉着牛大壮哭诉:“怎么说承祖也是你弟弟,如今要被人卖到煤窑抵债,你不能不管啊~” 想到家里凶神恶煞的等着银钱的滚刀肉,杨秋娘拉着牛三旺跪下:“我跟你爹实在没法子,才来求你。” 这一次围着看热闹的邻里,没人去拉,实在是这两口子太恶心,牛大壮早就羞愤的闪到一边,对出来的冷嫂子咬牙切齿说:“去拿三十两银子来。” 杨秋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