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之后,那长官忽然答应了两人的亲事,如今升了官儿,孩子都也到了成亲的年纪了,故而我对这宝相寺印象格外深刻。” 崔晔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半山处,露出一角飞檐,寺庙的屋宇一路往山顶延伸,看着倒也有些气派。 他心想:那什么工部的小吏同官长之女,期间变数多的很,比如那官长忽然疼惜爱女改变主意,或者发现这小吏有些前途……又怎能一概说是寺庙的灵验? 于是便仍淡淡道:“看着倒是有些可观。” 林侍郎见他并不十分感兴趣,只好讪讪住口。 不料正在此刻,就听马蹄声响,却是阿弦折了回来,俯身望着车窗处崔晔道:“阿叔,小桓说这山上的宝相寺最为灵验,他想上山走一走,我陪他一起去,车驾暂时停下等候片刻可好?” 崔晔眼神微变:“你要陪他进寺?” 阿弦道:“是啊。” 林侍郎因见桓彦范年少英伟,阿弦又是女官,想到自己方才所说的这寺庙的灵验之事,若他两个果然有些意思,郎才女貌,却的确天作之合,美事一桩。 正要笑着答应,忽崔晔咳嗽了声,说道:“方才林侍郎也说这寺庙灵验的很,错过了倒是可惜。” 阿弦一怔,林侍郎见他忽然改变了主意,笑笑问道:“天官莫非要前往一游?我当作陪。” 崔晔道:“山高路陡,林公可能支撑?不必太过劳乏。” 林侍郎道:“天官放心就是了。登山入寺,本是清雅之举,我自然乐得。” 当即便叫从人原地等候,四个却往寺庙而行,山路曲折逶迤,才爬了一半儿不到,林侍郎已经气喘吁吁,叫了个侍从扶着在原地休息,不再往上。 阿弦,桓彦范,崔晔三人又走了半个时辰,才终于见山门在望。 一个小沙弥将门打开,见他三人气质相貌皆非凡品,忙请入内。又有主持僧人出来迎接,亲自领着在寺内走了一遍。 桓彦范看着前方那笑呵呵的佛像,拉拉阿弦道:“我们去拜吧。” 阿弦道:“好啊,我喜欢这个大肚能容的。” 忽然后领被人扯住,阿弦被勒着脖子,回头却见是崔晔拦住了她。 他道:“人家都是求心愿的,你可有心愿了?不要冒冒失失上去就拜,我可听人说了,这寺庙里许愿,只能许一次,再多就不灵了。” 阿弦笑道:“我都早已经想好了。” 此时桓彦范已许过愿望,正在供香,崔晔才放开阿弦。 正在此刻,桓彦范出门来:“你怎么还未去上香?” 阿弦道:“就去了。”郑重其事地捧着香入内,跪在蒲团之上。 崔晔跟桓彦范两人站在身后殿门之外,桓彦范道:“天官所谓的私事,是不是就是小弦呢?” 崔晔一笑:“桓翊卫天生聪明,令人羡煞。” 桓彦范道:“那我……能不能再问问,天官当小弦是天官的什么人?” 早知道这少年非同小可,目光尤其犀利。 崔晔的双眸中却仍一片淡然,就如暮夜月色。 他沉声说道:“阿弦,是我此生不可或缺之人。” 等阿弦在里头许过愿出来后,见桓彦范已经不在原地了。 阿弦左顾右盼:“小桓呢?” 崔晔道:“他先下山去了,你许了愿了?许的什么?” 阿弦笑道:“这怎能说出来,给人知道就不灵了。” 崔晔环顾左右,并无人再在身边儿,此刻耳畔蓦地有响起林侍郎的话“如果有情人手牵着手”,崔晔道:“阿弦,我也想许愿。” 阿弦道:“好啊,阿叔且稍等。”她忙又去请了两炷香,回来递给崔晔。 崔晔道:“你陪我好不好?” 阿弦即刻答应,她有些错会意思,以为崔晔身体虚弱,需要搀扶,当下便扶着崔晔的手臂往内。 正中下怀。 两人进了殿内,崔晔一手持着香火,右手却反一握,已将阿弦的手牵住了。 阿弦略觉奇怪,但也并未多想,只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 崔晔攥住她有些绵软的娇小手掌,心内长吁,看似正色肃容,但眼皮微垂之际,唇角才有一丝笑意勾勒。 出了宝相寺,一路拾级而下,回到山下队伍驻扎之处。 一路披星戴月,餐风露宿,又行了将近一个月,才渐渐地到了雍州的地界。 领雍州牧的自是沛王李贤,崔晔便是他的师父,早打听到车驾从此过,早早地便接了众人,安排在雍州的驿馆之中。 当夜,阿弦自睡在驿馆之中,不知过了多久,有个不速之客来访。 玄影冲着那华丽非常的人影吠叫了两声。 “是不认得我了么?你这混账东西,”贺兰敏之笑骂了两句,却对阿弦道:“小十八,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埋在江浙那个鬼地方了呢。” 阿弦大为惊讶:“周国公怎地在此?” 敏之道:“我当然是因为知道你将从此过,特意过来相见。” “殿下是怎么进来的?”阿弦揉了揉眼睛,疑惑不解:“怎地没人通传?”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