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却没有人听。 她合上手机说:“先回家吧。” 她也不知道艾卓家在什么地方。 艾丽到的时候,已经是次日,伊糖在机场接的她。 肖扬对艾丽的名字听过挺久,见了人有点意外,这个女孩和伊糖一点不像,妆容很精致,但样貌和身材一样普通,和艾卓倒是很像一家人,只是说话超级自信,一副家里有钱长大,从没有受过欺负的语气。 她坐在后座和伊糖说话,语气一点没有快一年没见的生分。 “说是脑溢血,身体本来就不好,谁知道这么年轻就没了。”艾丽说完用手绢在鼻子下摁了摁,肖扬在倒后镜看到不免奇怪,她也没有哭,不知道摁什么。 伊糖从回国后第一次穿黑色的衣服,她坐在旁边,有点不知道该做什么。 肖扬知道,红白喜事里,她第一次参加葬礼。 他从倒后镜一个劲看伊糖,生怕看出她的难受。 伊糖感受到他的目光,视线停留在倒后镜,和他对视了片刻,用口型对他说:“专心开车。” 肖扬才收回目光。 伊糖也专心安慰艾丽。 谁知不止后面的葬礼令人难受,还有更难受的事情紧随而来。 艾丽说:“艾卓说他爸之前和人家开发了一块什么地,现在进行了一半,钱投入了多少他根本说不清,项目他也没有跟着,这个事情压了他们家大部分的资金,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伊糖记起艾卓倒是提过这件事,她说:“那你们家亲戚里,有能来帮他的吗?他到底年龄小。” “谁能帮?”艾丽说:“做生意哪是说懂就能懂的?” 伊糖说:“那他怎么办?” “我是听我妈说的,这几天人没死透,公司就开始抢权了,我就听个热闹,说是对方不承认几笔打过去的资金,他们在扯皮呢。” 伊糖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想起来上次见艾卓,他逼她打领带,最后引得肖扬吃醋,他还放话说,他是有素质的人,记仇但是不报仇。 伊糖靠在椅背上,忽然心里难受的不行。 艾卓家人很多,都是穿着黑衣服的亲戚朋友,女士们三三两两围在一起哭。 伊糖没有认识的人,想安慰艾卓。 他也忙,红着眼睛,神情萎靡,他们公司的人围着他,都像父辈长辈的年纪。 艾丽父母都在,她要跟着招呼客人。伊糖实在没有用处,留下也碍事,就和肖扬告辞了。艾卓出来送她。 他说:“姐,谢谢你过来。葬礼你就别来了,都是你不认识的人,等我没事了,给你打电话。” 伊糖陡然变得笨嘴笨舌,觉得艾卓一下好像长大了。 艾卓家住着别墅区,出来的路特别宽阔,两边种着白杨树。 伊糖坐在副驾驶。 肖扬说:“你别难过。”他也不怎么会安慰人。 伊糖说:“我没有难过,难过也是替他难过而已,可我再难过,也帮不了他,只能想,还是珍惜自己现在有的生活。” 肖扬伸手过去,握了握她的手。 伊威打来电话,他按了接听。 “我刚到家,你们俩下班怎么没有回来?” “现在就回来,半个小时到家。” 肖扬挂了电话。 伊糖心里一遍一遍地想,幸好她回来了,有生之年,和她哥哥还是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