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辛夷的宦官的身份,是不可能与扉卿平辈相称的,奈何从权力来说,他也算是无冕之君,面对国师这般态度,也无可厚非。在辛夷来了后,傅辰曾听闻不少太监聊他,比如杨三马就说过,太监做到辛夷这样才是此生无憾。 辛夷在看到傅辰时,咦了一声。 他玩过的青葱水嫩的小太监不少,因为玩得实在太多,对这个年龄段的小太监很了解,只从气息上能感觉到傅辰有些与众不同。哪里不同却是想不明白,这也不奇怪,傅辰进宫的年纪按照周岁来算的,如果以晋朝的民间习俗生下来既是一岁,生辰在农历七月以后,则虚两岁,进宫后营养跟上了,即将迎来男孩的发育期似乎也是正常的。 辛夷也只是疑惑了下,并没具体发现什么,就被身旁的舍人催促,两人一同赶往见晋成帝。 傅辰是内宫太监,没有渠道他不可能认识虎贲的人,唯一知道的还是七皇子手下的十二个,还都是净了身的,而只有这个组织里才能购买类似于现代雌性激素的药物。而这件事,他不能通过七皇子和德妃,必须自己想办法。 等他们都离开后,扉卿抽出帕子,轻轻擦拭刚才被碰到的地方。 那动作很自然,但傅辰却能感觉到扉卿的怒意厌恶。 傅辰若无其事地接过扉卿递过来的帕子,意思是处理掉。 扉卿继续之前的话题,问他的生辰八字。 这是傅辰在进了嗣刀门进宫后,那儿的管事太监都会让每个小太监签署一份自愿甘结的协议,甘结是一种具有官方效应的字据,也是文书,在宫里签署的这份也相当于卖身契,也就是无论以后到哪儿,都是身份的凭证,所以逃奴被抓到的风险很大,下场也往往悲惨。在签好甘结后,再去内务府登记相关信息,其中甚至包括生辰八字,如果有亲属过来,是会取证的。 傅辰对扉卿说的,就是他这具身体的生辰,并非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 扉卿眼中划过一道暗茫,之前见到傅辰之时,此人分明是天煞孤星之相,却被中途阻截。按照原来的命格,此人命里无亲缘,婚姻难终,晚年孤苦,刑妻克子,但从此人父母兄弟健在和生辰年月来推算,虽命运多舛,却有一飞冲天之势,莫非是自己的判断失误? 紫薇命格是从八年前改变,从此人诞生来算,也是对不上的。 那么他基本排除此人是贪狼中的七煞星。 国师目光渐深,无论是不是七煞,即使只有那微乎其微的可能也不能忽视。 薛雍赶到东玄门时,邵华阳正要离开。 看到他,邵华阳看向身边的两个侍卫,“都退下。” 两侍卫还在犹豫,他们只是负责押送邵华阳的,皇上也没下令不准邵华阳与人交谈。 “我只是被削爵,但还是二皇子!还不退下!”见那两人还在犹豫,邵华阳也动了平日的脾气,而这脾气显然威慑了侍卫,他们退了十多步,为两人说话留了足够空间。 “岳丈,小心朝堂。”二皇子长话短说,自从长宁宫一事后,他像是瞬间成熟稳重了不少,或者说心如死灰,有些事反而看得清。 “二殿下,此事的来龙去脉臣还不了解。但臣是皇上的人,就是降级也不会太过,最多也不过是罢官,只是恐难再相助于您。” “可有性命之忧?”失去薛雍,他将又少一个大助力,先后失去了十五,皇后,他不能再失去薛雍。 “虽圣上设立了三省,但门下省几乎名存实亡,对此圣上多年装聋作哑,自会稍体恤我的难处,以我牵制那两位,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应不致死。咱们不能太小看了圣上此举的含义。我的退出,才能方便那两派斗。” “你是说……”邵华阳知道他说的是右相、左相两派的人,难道晋成帝想要除掉其中一个? 晋成帝可不是无缘无故设立了军机处,当年右相硬是凭借在朝中优势让皇帝多次退让,晋成帝可不是个宽宏大量的人,在玩弄权术上虽不算老手,但这样一箭双雕的事常年耳濡目染,也是会做的。“此事,需得从长计议,您并非没有机会。”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