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记忆常常错乱的你,哪里能对付他们。 “如果没有自我的想法,我就不是傅辰了。”他与原主性格相近,他相信原主定然也是如此想的。 邵华池一愣,的确,如果能乖乖听话的傅辰,怎么还会是他喜爱和欣赏的那个傅辰。 心中一直以来的屏障,被悄然打破了。 他一直想要的是一个能够听他安排的傅辰,而他的桎梏和保护,并不是傅辰想要的,正因为是世间少有的鬼才,是一个除了身份、地位、身体残缺外丝毫不比任何人差的男人,傅辰要的是他人的尊重与信任哪怕将为此付出代价。 “您都能冒险,为何我不能?”傅辰继续说服。 至少在我离开前,为你做最后一件事。 “难道您的命还没我的金贵吗?”又道。 邵华池将脱口而出的“是”给咽了回去,他缓缓蹲下身子,以前所未有的虔诚与认真的平视着傅辰,轻轻说道:“抬头,看着我。” 傅辰静静仰起来,就被邵华池那双清明深邃的眼眸深处的情谊激起一片火苗,好似随时能燃烧起来的滚烫。 “你若死了,不会孤独的。”他不需要傅辰听懂这句话。 现在,我不限制你,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我会陪你一起。 你若死,我必不独活。 从傅辰不惜下药令他失去行动能力也要离开时,他就准备放弃求得此人的感情了,也许比起那无望的回应他更希望的是这个男人好好活着罢了,人活着总还有希望。 他知道自己拿这个男人根本毫无办法。 但后面的那句,他终究没有说出口。 任谁被一个自己不喜爱的男人,用如此话语捆绑,第一个想法不是感动,大约是恐惧和愧疚,恐惧这条被捆绑的生命,恐惧要承担起这样几近执念的他人感情,明明并非自己所愿。 而他是邵华池,他不允许自己如此低贱的用话语捆绑傅辰的愧疚。 马车早在他们谈话中,到了东玄门,邵华池准备下去。 这时候,夜幕中宫廷四下的灯笼光倾斜入内,流泻在邵华池的半边侧面上,让傅辰才看清被高领遮住的纱布,只露出小小的一角,而上面残留着一团血色,是新鲜的! 这是之前撞到的那个伤口,居然还在流血! 傅辰迅速联想到刚才邵华池奇怪的说话音,比平时还嘶哑,是有些难听的,但那却是邵华池强忍着说出来的。 邵华池应该不能长时间说话,每一次说话对他而言都是一次酷刑。 傅辰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该说什么才能让眼前的男人好受一些? 邵华池转头的很快,只是将身上的腰牌解下,向傅辰扔过去。 傅辰接下,那是瑞王的身份令牌,这不但是身份的象征,还代表着权力。如邵华池的职位,傅辰甚至可以用这块令牌得到一部分军队的调派权。 “拿着,见牌如见人,有必要时就出示。”至少宫里没几个人敢随便动你。 “您用什么?”给他了,那邵华池呢。 邵华池也没功夫去纠正这人总要带上的敬称了,“不需要,我这张脸没人会认不出来。” 这并非盲目自大,他的这张脸哪怕戴着半边面具,依旧是第一眼就能令所有人过目不忘的。 这个令牌在皇宫中的作用还是相当广泛的,只要是曾经太后的部下的,看到它都会遵从命令,这点邵华池相信自己不说,傅辰也能联想到。 邵华池下马车时似乎想起了什么,转头就向傅辰伸手:“拿来。” 是傅辰手上那小半块布条,丝毫没物归原主的意思:“您舍弃的东西何必要回去?” 邵华池也没想到傅辰会对这布条这么执着,“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喜欢这种破烂玩意儿了,算了,本王也不稀得。” 傅辰只是笑笑,他至少不能再给原主和瑞王之间造成更多损失了。 被傅辰占着自己的东西还理直气壮的模样气得肝疼,但为了块布条去争抢又实在小家子气了,邵华池不想再和傅辰待在马车这点空间里,以前怎么没看出傅辰这人如此霸道,眼不见为净。下车时冷冷瞟了一眼松易,大有秋后算账的意思。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