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傅辰那略显呆滞的样子,刘纵哈哈大笑了起来,“这孩子已经能独当一面了,平日你得来空闲就多教教小家伙,不用教别的,就教教怎么忍,宫里头最重要的不是多八面玲珑,而是不冒头,他虽机灵,却还是跳脱了些。” “省得,您是打算……”那么多人选,刘纵却独独选了吉可,这里面没有他的原因,他都是不信的。 刘纵并不否认,比起其他几个太监,吉可是唯一与傅辰相熟的,若是等他离开了,他怎么放心的下让傅辰一个人在这诡谲的后宫中生存,“记得去看看富贵和小央,还记得他们吧!” 傅辰当然是记得的,若不是他们,他也不会与梅珏联手,也不会进了穆君凝的院子,更没有后来的事。小央他们依旧还在邵华池的重华宫,当年傅辰从福熙宫来到重华宫后,他们也被邵华池的人给接了过来。 对他的到来,王富贵有些惊喜,当年若不是傅辰,他与小央哪里还有什么活命的机会,今日监栏院的人集合他本来也想去,只是要照顾小央才缺了席。 傅辰看王富贵恨不得将屋子里这几年存下最好的东西都送到自己跟前的架势,笑道:“可别忙活了,我就过来一会儿,咱们随意聊聊就好,这么见外是不把我当兄弟了?” 王富贵想到当年他们一群太监暗自发誓的场景,心有所感,停了下来,一旁的小央在煮着茶,偶尔还会对王富贵笑一笑。 “认得人了?”小央当年可是谁都不认识的。 “也就只认得我,不过按照你当年说的,我有空就与她说说话,现在都能帮着做一点杂事了。” 傅辰看着小央那吃吃的笑,又些心酸又有些安慰,“坚持下去,她会越来越好的。” “我也这么想。”王富贵看向小央,笑了起来,参着幸福的味道,“这几年你不在,也多亏了瑞王殿下一直照顾着我们。” 眼中不由露出了感激的神色。 傅辰惊讶不已,重华宫后殿是奴才们待的地方,邵华池怎么会来这里,“你是说殿下亲自来看你们?” 王富贵当年也是很惊讶,对那天还记忆深刻,那时候看到瑞王还吓得不轻,更吓的是殿下那一头乌发一夜变白,“对,你也觉得不可思议对吧。那是快过除夕了吧,宫里到处喜气洋洋的,不过我感觉当时殿下很颓丧,看着我的眼神都是空荡荡的,魂儿都不在一样,而且还问了奇怪的话。” 傅辰只要想象那样的邵华池,心微微抽痛,若以前只是主公,他最多也只是问一下原因,现在人已经划分到自己的范围内,感受就彻底不同了,“说了什么话?” 王富贵回忆着,“殿下问,若是男子对男子产生了非他不可的渴望,是不是不正常?我当时只说,这种感情恐怕不容于世,他当时又笑又哭的……真没想到威风凛凛的瑞王还能有这一面,说起来,你说殿下问的话怪不怪,殿下会不会真的有那方面…这话也不能外头乱说,就对着你咱说些心里话,总觉得殿下这话不会空穴来风,不过我记得殿下好像男女不近的吧……” 傅辰脸色刷的一下变了,微微颤抖着唇,好像已经意识到了一个久远的,快要被人遗忘,当事人又从不提起的真相。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尾音沙哑。 也许是因为回京不愿自己太过醒目,邵华池染了发,那一头雪白的头发现如今又染成了黑色。当时两人见面的时候,傅辰就曾问过邵华池,怎么会几年不见白发早生,邵华池当时只是含糊其辞,那时候他们之间的隔阂深得几乎化不开,他自然也没多问。 “很多年前了吧,对了,那时候你刚失踪没多久,听说他一直把自己锁在屋子里不眠不休的,连皇上都怕殿下是不是又癫病复发了,唤太医来了好几次。” 傅辰捏着腰上挂着的玉佩,正是邵华池给的当年在火中燃烧过的那一块,来回摩挲着来平复心中的惊涛骇浪。 “殿下生了白发,也是那时候?” “对,没错,我们看到都吓到了。” 傅辰听不进接下去的话,直到王富贵说了一句,“当时殿下还把所有人都赶出了偏殿自己住了进去。” 偏殿禁地,这么多年后回来重华宫,傅辰发现那前头还有人把守着,只是想不明白邵华池这么做的用意,与大局无关的事他也并未深究。 如果硬是要把偏殿与自己做联系,那么偏殿曾是他住的地方。 现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