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容易吗,牺牲了多少啊,在外抵御蛮夷,在内又要安抚忆安还有那些新兵的情绪,明明是忆安手底下那十万兵不肯出练,我没办法,今日才让他们休息,我那三十万老兵们可都在第二校练场练呢,忆安现在又阴阳怪气,怪到我头上,太子您可要体恤老臣啊。” 说着,任老将好像为了守卫边疆受了不少委屈似的扶着宇城墉的手臂嚎啕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泪。 跟着任老将前来的老将们一个个也上前,跪道:“是啊,太子,真的不是任老将军的错,是那些新兵看李将军回京不带他们,所以闹情绪不肯出练,我们老将军实在没办法,坚守了两个月,可是今日他们反叛情绪愈发浓重,最后都扬言要做逃兵,我们老将军无奈才让他们休息去了。” “新兵上次击退了蛮夷,立下了功,风头正盛,而且仗着李将军是左相大人的嫡子,才敢如此明目张胆跟我们老将军叫板,老兵们本打算教训这些人一番,可老将军却制止了。” “我们将军为了军心和谐可是受了不少委屈啊,这些天为了操练的事几日都没睡了,光想着如何哄好新兵们让他们来校练场,今日午时才睡着,可是刚睡着没多久,李将军又派人来请,我看将军实在疲累,就回绝了,却不知太子殿下竟也来了,李将军为何不告诉我们呢,怠慢了殿下岂不是我等的罪过。” 一番话将军队不操练归结于李忆安手底下的兵懒惰,顺便将任老将午睡的事归结为操劳多日刚睡着,还把李忆安不告诉他们太子来了点出来,暗指李忆安有心机。 一箭三雕啊,任老将手底下那群老马也不是吃素的,一个个在边疆这么多年,没干别的,胡搅蛮缠推卸责任的功夫倒练得炉火纯青。 宇城墉看了眼任老将哭得委屈的肥脸,再看看后面李忆安气的铁青紧紧攥起的拳头,心中暗笑。 忆安啊忆安,原来你也有今天,被一群老不死的吃的死死的,唉,看来还是得要我来帮你啊。 笑了声,宇城墉将跪在地上哭得伤心的人扶起,只不过自己差些也被带倒。 拍拍任老将膝上的土,宇城墉赞赏的笑了笑:“老将军忠心护国,一心为军,作出的牺牲,本殿都知道了,这午睡一事情有可原就此揭过。” “只是…我在京城听说忆安手下那十万将士,个个是虎狼之师啊,身怀武艺,而且还不乏从江湖听说李忆安的名声特意参军的,成立之初便能一个挑战三个老兵,而且日日操练从晨钟到暮鼓,操练声不绝于耳,这是一路之上边疆百姓亲口说的,怎的到了老将军的嘴里,就成了那罢练的娇兵呢?这其中怕是有些许故事,任老将没告诉我们吧。” 看着宇城墉犀利的眸子,任老将暗惊。 他怎么知道有内情,不行,决不能承认,反正自己位高权重,在这里是老大,天高皇帝远,太子也不敢太为难他,索性否认到底。 “太子多虑了,我已暮年哪还有什么力气跟年轻一代较劲,既然太子如此相信李将军还有他手底下的兵,我也不说什么了,没有操练就算是我的过失吧,我认打认罚,只请太子不要再追究了,否则军心分离,新兵老兵又起矛盾,到时我又被李将军责骂没有容人气量,唉,我命人去给您备好上房,待准备完后,任凭军法处置。” 做出一副赤胆忠心为国为民却被人怀疑的冤屈模样,任老将对太子说道。 只是他这话说完后,垂袖抹泪时好像做了什么,而后后面那些老将们个个都用愤恨的目光瞅着李忆安,似乎太子认准任老将有错是受了他挑唆,那眼神甭提有多憋闷委屈了。 李忆安这派也毫不相让,林英跟一众新兵都用鄙视的目光看着这些老将。 新起之兵,垂暮之将,在此刻矛盾激起,火花碰撞。 宇城墉夹在中间,审视着双方,好笑的摇摇头。 这任老将不愧是右丞那老狐狸一派的,说话办事都这么狡猾,刚来就用一招先发制人将所有错推到李忆安还有他手下的兵身上,后来见他不相信,又状似被他们逼迫着承认了错误,博取同情,而后示意身后的人为自己讨公道,条条攻心,步步紧逼。 想到这,宇城墉就不明白了,他这些才智怎么都用到投机取巧争权夺利上面来了,用来对抗蛮夷多好。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