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听了他太多话,被迟野瞒的密不透风,爱情蒙蔽了双眼就是傻子,如今人间清醒,他有自己的选择和判断。 迟野劝不动,等人都走了,从包里找出一袋暖宝宝。出门前在便利店买的,就是怕夏允风会冷。 他拆出一片来,撕掉胶条,说:“衣服掀一下,我帮你贴。” 夏允风不为所动:“你真抠门,就买一包?” 迟野的确难为情:“便利店只剩下最后一包了。” “我不要。”夏允风推开他,“你自己用吧。” 集装箱门敞着,大片风灌进来。 迟野咳嗽几声,把暖宝宝拿出去给大家分一分。 加上工地的工作人员总共九个人,分完还剩下两张,迟野找到夏允风,把暖宝宝塞进他大衣口袋里。不自作主张了,夏允风不需要他的殷勤和关心。 夏允风数着人头,知道迟野没给自己留。 工地偏远,离北城市区二十几公里,夹在一片山水之间。此处远离城市喧嚣,自然风光无限,但错落的石林给建造增添了难度。 夏虞山是画水墨画的大师,一生钟情山水,这块地花了大价钱买下,很符合他的喜好。 水流呈s型,按照迟野的构想,整体建筑可以采取拆解嵌套的方式融入山水之间,达到夏虞山隐秘静雅的要求。 室外温度很低,忙起来倒不觉得冷了。夏允风一开始还跟在他们身边学习,后来实在听不懂,便钻进车里玩手机。 这里他不是第一次来,附近能吃饭的地方很少,夏允风查看地图,想着中午去哪解决午饭。 工地可以订盒饭,但他不想吃。搜来搜去看上一家酸菜鱼,没得挑了,先点了再说。 他在车里坐了很久,手都没热起来。 “咚咚”的,有人敲他的窗。 迟野忙碌的间隙又冲了一杯奶茶,烫手的温度赶着给夏允风送来。 夏允风接住,看迟野吸了吸鼻子,从扶手箱里拿几张纸给他。 手碰在一起时,迟野皱了眉:“你还是回去吧,在这里陪着也没事做。” 夏允风完全屏蔽他,升上车窗让迟野被动闭嘴。 午饭送的很及时,大冷天的就想吃点热的,几个男人在集装箱里围着小桌吃的很香。 饭后迟野说休息一小时,大家不肯待在集装箱里,纷纷跑进车里午睡。 那四个人是一起的,迟野没凑上去,叮嘱道:“睡觉留个窗缝。” 只有他无处可去,脏净都没的挑,打算趴桌上睡一会儿。 夏允风的车还空着,但拉不下脸来说邀请的话。 施工队的人看他们是一道来的,热情的提醒:“你去这小伙子车上睡啊,外面齁冷的。” 夏允风神色一缓,刚要开口就听迟野笑着说:“没事儿,我把门关上一样的。” 他拧开杯子吃感冒药,这玩意儿吃完跟下了蒙/汗药似的,哪还知道冷热。 夏允风牙关咬紧,走了出去。 施工队的人拖来一个暖风箱,好歹算点温度,还在说:“你真是傻,有好车不待,偏在这里受罪。” 迟野把手伸出去烤了烤,暖光映在瞳底仿佛点了一把火。他摇了摇头:“不了,讨人嫌的。” 冬天天黑的早,事务所的人五点就要返程。 一辆车坐不下,迟野跟夏允风走。 在工地待了一天身上不干净,坐好之后就没再动过。 夏允风载他回市区,问是否回酒店。 迟野说:“去事务所加班。” 夏允风手指轻敲方向盘,城外道路昏黑,此后没再说话。 事务所门口停车,迟野抱着自己的羽绒服,临走前说:“明天我和同事一起去现场。” 言下之意是不需要他,夏允风点点头。 “那我走了,你记得吃晚饭。”迟野说。 车门关上,夏允风微微侧目,迟野身高腿长走的很快。事务所灯火通明,早已过了下班时间,但每扇窗都透着光。 他看了一会儿才离开。 后面几天没再碰面,夏允风要赶稿子,每天画到深更半夜,迟野更不用说,白天在工地,晚上回去开会加班。 日子过的很快,和迟野回来前似乎并没有差别,有时夏允风会捧着调色盘发愣,问自己,迟野是真的回来了吗。 他这样想,迟野就给他打了电话。 “喂,”迟野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有些哑,“在干什么?” 夏允风放下手里的东西站起来,他的面前是一片落地窗,窗外是比二层楼还高的梧桐树。 他盯着一片叶子:“在画画。” “哦,就是想跟你说现勘该取的数据已经收集完毕,下周你和夏叔叔哪天有空?我们开个会,接下来我要做场地分析报告。” 夏允风查了一下日程表:“下周二吧。” “好。”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