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下,阿蛮看着低着头不知想着什么往这儿走的夏娆,问道:“姨娘,您怎么了?” “没事,药煎好了吗?”夏娆敛起眼眸里的情绪,抬头问她。 “药铺的大夫说,这药是避子汤。”阿蛮将药给她之前,特意道。 “我是大夫,自然知道。”夏娆淡淡勾着唇角,没有丝毫犹豫的便将药全部喝下去了,并用剩下的药做了个避子的香囊随身带着了。 第二天一清早,燕诀就出门去参加今年的行宫春宴了,燕珺儿和燕朗也要随行。 早起用过早膳,夏娆琢磨着该去见见张妈妈安排下元宝药铺的事儿,就见外头来了消息,说镇北侯夫人要请她过府一趟。 这正合夏娆心意,她要让侯夫人尽快兑现她的承诺! 侯夫人娘家姓金,曾经也是京城一等的勋贵,只是后来爵位传了三代撤掉了,却也没影响金家在京城的地位,毕竟当初镇北侯那妹妹能入宫做皇妃,也全仰仗着金家的帮扶。 金家一撒手,莫说镇北侯,就连那位皇妃,也一并失了恩宠。 夏娆是由人一顶小轿子从角门抬入金府的,入府后走了好一会儿,才到了一处房间。 “夫人吩咐,您且在这儿坐着,期间不论听到什么,都不必出声,等时候到了,夫人自会请您出来。”接她进来的婆子规矩的道。 “我明白了。”夏娆瞧了瞧这房间,窗明几净,虽不明白侯夫人的意思,但夏娆知道侯夫人要体面,讲规矩,势必不会做出那等下三滥的事来。 不多会儿,外间便传出了声响。 夏娆隔着前头黄花梨的绢纱屏风一看,那穿红戴绿高高昂着头的妇人,不正是她的继母刘氏吗? 刘氏还不知道夏娆居然也在,只笑着跟坐在上首的侯夫人道:“不瞒夫人您说,宁宁这孩子,自小就命不好。他出生的那两年,外公外婆就都发病死了,没几年,他娘亲也被他克死了。民妇还特意请大师算过,大师都说他命硬,刑克亲人。后来若不是民妇的女儿命好,能降得住他,只怕我夏家早散了。” 侯夫人让她坐下,才垂着眼眸拨弄着茶盏,笑:“如此说来,倒是夏府的二小姐命好些。” “也不是民妇自夸,但事实就是如此。”刘氏眼珠子转着,精光根本遮掩不住:“民妇听闻您打算给宁宁认一个养母时,就担心您介绍的这位夫人,万一知道宁宁命硬刑克亲人,她势必就要误会了您是要害她不是?” 侯夫人没说话,若是夏嘉宁当真刑克亲人,倒的确是个麻烦。但这刘氏,她一眼就看得出来她心底那些小算计。 刘氏见侯夫人不吱声,又道:“夏家也不是不识抬举的人家,也不敢枉费了夫人您一番好意,所以想着,若是您的那位贵人膝下寂寞,民妇愿意让二女儿去认了这个养母,承欢膝下,细心侍奉,您看如何?” “夏夫人倒是想的周到。”侯夫人淡淡讥讽她。 刘氏没听出来,只当她是夸赞,越发殷勤:“原本民妇也舍不得,不瞒您说,民妇这位女儿天生丽质,就连世子爷和燕王爷,都曾暗示要纳了她,虽然夏娆也是个标致的,可她到底不干净,她娘生下她之前,就跟人不清不楚……” 侯夫人看她越说越离谱,忍不住打断了她的话,道:“夏夫人到底是长辈,这些话不该你说出口。” “是。”刘氏也会意过来,只谄媚笑着坐在了一侧,问:“那您看,什么时候您方便,民妇这就带女儿去认了养母,这样也早些叫那位贵人享受天伦之乐。” 侯夫人看着她自己就拿定了主意的模样,心中不悦,态度也冷淡了些:“这件事到底是我与夏姨娘约定的,是不是要改换人,还要看夏姨娘的意思。” “您问她做什么,民妇是她母亲,这些事她自然都听父母的。”夏夫人忙道。 侯夫人看她连自己要送客的弦外之音都听不出来,干脆也不讲究这份客套了,跟一侧婆子道:“时辰也不早了,先送夏夫人回去吧。” 刘氏这才听出送客的意思来,但走时,刘氏还忍不住提醒了一番夏嘉宁刑克又是个傻子,以及夏娆只是个嫁妆银子都没有的妾的事。 等刘氏走了,夏娆才从屏风后面出来。 侯夫人本以为夏娆至少要气得跳脚,却没想到她却异常的平静。 “夏姨娘方才也听到,这件事只怕难办了。”侯夫人抿了口茶,朝她道。侯夫人的意思很明显,她不想帮这个忙了。 夏娆浅笑,态度却强硬:“不难办。压根没有刑克之事,宁宁虽不比同龄的孩子聪明,却跟同龄的孩子一样乖巧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