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好了。 他装作一副细心倾听的模样,随即轻咳一声,故弄玄虚地说道:“不知各位可还记得,沈丞相的那位掌上明珠?” 来茶楼的大多都是常客,听到这话立刻颇感兴趣地问道:“就是前几个月常来听书的那位丞相家的千金小姐?倒是许久不见她来茶楼了。她怎么了?” 说书人不急着回答,悠哉悠哉地喝了口茶,听到他们催促,才不紧不慢地说道:“听闻啊,这位丞相家的千金生了个怪病。” “怪病?”那些人听完皆是一愣,七嘴八舌地问道,“什么病啊?怎么个怪法?” 说书人执起纸扇又将其放下,待到他们问完,才摇头道:“我却也不知是怎么个怪法,只知皇上将宫里的御医都派去了好几个,这位沈小姐却还是没有半分起色。” 他顿了顿,忽然压低了声音,神秘道:“还有消息说,她怕是撑不过这个冬日了。” “这般严重啊?”那些听书人闻言纷纷惋惜道,“这孩子虽是丞相家的,但瞧着也没什么架子,不似别家千金,听个书还偏要将其他人都赶出去。她来听书时虽还覆着薄纱,但也能瞧出来是个美人胚子,当真是可惜了。” 说书人却是笑了起来,道了声,“各位先别忙着惋惜,她这病并非无人能医。” 底下的人愣了愣,开口问道:“这,御医都治不了,还有谁能治啊?” “天玑峰上,有一神医,江湖人称‘阎王愁’。” 说书人微侧过头,恰好见到半开的木窗外,有一须发半白的男人骑着马慢悠悠地路过,怀中隐约还抱着一个白白的东西,也不知是些什么。 他望着愣了下神,随即反应过来,继续说道:“十二月初三,是他该到京都的日子了。” “书琴,今日是什么日子来着?” “十二月初三呀。”书琴站在沈嘉禾的身后,回了她一句,又忍不住叹了口气道,“诶呀小姐,你这病还要装多久啊?这小厨房天天一碗接一碗的熬药,搞得厨房里都是草药味。厨子说他现在做栗子糕都能尝出一股子黄连味,都快哭了。” 沈嘉禾拿着一小把谷物轻撒到鸽笼里,淡然道:“不急,再等等。” “啊,完蛋了。”书琴两只手捂住了脸,喃喃自语道,“老爷和夫人如果发现我帮小姐你一起说谎瞒着他们的话,一定会扒了我的皮的。” 沈嘉禾安抚道:“没关系,他们发现不了的。就算发现了,我只要说是我胁迫你的,他们也不会拿你怎样的,你放心。” 书琴:“……” 书琴:“本来就是小姐你胁迫我的啊!” 其实书琴一开始发现沈嘉禾是在装病而不是真病的时候,她是拒绝为沈嘉禾打掩护的。 然而沈嘉禾却仿佛早已料到一般,从怀中掏出一本书,对她说:“我这有从书铺老板那里买来的小兰花写的《腹黑老板美镖头》。” 书琴瞄了瞄沈嘉禾手中的那本书,抿了抿唇,磕巴道:“我,我有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