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舒卿还认真问她几岁了。对于妈妈不记得自己几岁这件事舒姌其实一点也不介意,就像她自己也不记得妈妈年纪一样,其实没什么。只是陆星瀚却似乎很重视这些大大小小的节日,以前她的两次生日,都是陆星瀚带她去夜摊撸串,还叫上他自己那帮兄弟伙热场子。 室外红色的大棚支楞起一小方天地,串串店老板很热情,知道她过生日,加量不加价。 陆星瀚订的蛋糕花样又土有腻,厚厚的奶油最后都被大家拿来戳脸玩。一群同龄的人坐在一起插科打诨,简单又热闹。 许沉目光从假山湖那边收回,瞥见旁边小丫头脸上恬淡的笑,目光深远,似乎想起了什么快乐的事。 莫名的,他觉得她想的那些,里面一定没有他。 “在想什么?”他忍不住开口打断。 女孩脸上的笑渐渐散去,她说:“没什么想要的。” 她只想妈妈快点醒过来,即使可能那个时候她会失去现在优渥的物质生活。 但她还是怀念自己待习惯的那个小城市,也习惯了跟陆星瀚他们一起玩闹的日子。 如果可以,谁愿意寄人篱下看人脸色,但是没办法,很多事不是她不想就可以不做。 从小到大,生活总是在跟她开玩笑,就像摊上个一言难尽的渣爹,就像妈妈突然出事,她举目无亲一样。 那种无助感和无力感让人很难受。 来这里已经快五个月了,她的心还是飘的。 她没法和周围人深交,总觉得自己随时会离开这里。 这种没有归属感的日子,让她有些心慌。 许沉不怎么高兴,因为她的态度和漫不经心。 他好不容易拉下面子来问她,她却给他这样一个答复。这种感觉就像一个平时没什么怜悯心的人终于有一天动了点恻隐之心想去收养一只流浪猫,结果那只猫却一点不领情一样。 “那就别过了。” 他冷着脸说。 许沉生气和不生气,高兴和不高兴其实很多时候从他的语气和说话方式里能感觉出来。 舒姌心思敏感,忙去看他脸色。 嗯……看吧,又生气了。 总是这么莫名奇妙,像捉摸不透的天气,阴晴不定。 舒姌那句“不过就不过”卡在喉咙,见他冷峻的侧脸,突然灵机一动。 双手主动去抱住他的手臂,下巴搁在他肩上,笑得很甜。 “骗你的,把你最喜欢的东西送我呗,哥哥?” 女孩穿着他的外套,手却比他凉。 她下巴轻轻搁在他肩膀的位置,说话时气息时不时打在他脖子上,有些痒。 她身上很香,和平时不太一样,大概是因为化了妆,混杂着花香的味道。 他面色有一瞬的缓和,舒姌敏锐捕捉到了,继续试探一般晃晃他的手臂,心里乐得不行。 男生嘛,就喜欢会撒娇的小姑娘,这是以前毛子告诉她的。 没想到在许沉身上屡试不爽。 这一次许沉没有拂开她的手,静默良久才道:“好。” 雪越下越大,气温越来越低。 就连他们头上那棵遒劲的参天大树也隐隐有经不住压枝大雪的苗头。 许沉起身,“回家。” 舒姌没动。 新鞋子有些打脚,舒姌觉得自己大概没有穿好鞋的命。 许沉回头见她不动,皱了下眉。 舒姌将左脚从鞋子里蹬出来,伸出裙子在许沉跟前晃。 “破皮了,好疼呀。” 她双眉轻蹙,声音软绵绵的,似在轻轻抱怨什么。 脚后跟的地方的确已经被打破个小泡,渗出点丝丝血迹。 本来这鞋子只是有点打脚,但后来被许沉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在学校走了不少路,最后还是磨破了皮。 许沉默不作声地看着她的脚,大概是觉得有些冷,她的脚趾头还不安分动了动。 她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很细微,但不是生气。 许沉咬咬牙,下颌收紧,背对着她说了句:“上来。” 舒姌露出一抹近乎得逞的笑意,眉眼笑得像只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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