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经验老道的星探发掘,他能感觉到公司在重点培养他。 因为上面看重,周围人对他的态度脸色都还不错,日子过得还行。 不过他毕竟也十八岁了,那些基础功打起来是真让他实实在在吃了不少苦,每一样都痛得他怀疑这是人干的吗。 以前他一直以为自己蛮牛逼的,进了公司才发现,自己就是个渣渣。 有实力的人太多了,很多都比他年纪小,觉悟还特高,个个都像身负绝学一样,什么空翻旋转海豚音说来就来。 公司财大气粗,宿舍条件不错,基本都是两人间或四人间。 他不知是自己运气好还是公司特别优待,一来就分到两人间,和另一个在公司训练了两年的同龄练习生住一起。 陆星瀚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拼的人,每天晚上几乎都不见人回来,练习室是他家,墙镜是他妈。 每天在这个就算世界末日也要一直训练下去的“最佳劳模”带动下,他已经好久没好好休息过,这次直接练得他腿伤不说还发烧。 虽然可算有正规理由借口偷懒休息下。 他正胡乱想着,单间小卧室外就有开门声。 陆星瀚以为是他那劳模室友回来了,也没去管。 两人间宿舍像个普通的小家,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两间卧室都是独立的,除了没厨房外,小客厅厕所什么的都有。 这个室友不太爱说话,像个闷葫芦,人送外号“行走的跳舞机”。 不过他跳舞是真的厉害,公司练习生里公认第一,他也跟他学了不少东西。 没一会儿卧室就传来敲门声。 陆星瀚哑着嗓子吼了句:“进来!” 他没开灯,卧室黑沉沉的,外面的灯光照进来,让他有些不习惯。 他躺在床上抬眼看着来人时,微讶道:“旭哥,你怎么来了。” 男人一身正装,剑眉星目,不到三十的模样。 严旭摁开卧室的灯,走近将手中打包的蔬菜粥放在他床头柜。 “身为老板,体恤下员工。” 说着,他就坐在床边一张椅子上看他,问:“怎么搞的?” “就不小心,”陆星瀚坐起来去拿粥,“谢谢老板!” 他们老板年轻,二十九岁事业有成,偶尔还会来练习室看看他们这些练习生,大家基本上都能跟他说上两句话。 但毕竟身份摆在那儿,其余人面对他或多或少总有些压力。 陆星瀚就不一样了,得益于从小到处瞎混混,见识的人多,甭管是谁,只要他愿意,几乎都能跟人混到一堆。 在他眼中,再牛逼不也还是个人吗。 这一来二去间,两人也就有了递杆烟借个火的交情。 严旭道:“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好好静养一个月吧。” 腿伤这种事可大可小,他也不会压榨旗下练习生,更何况这是个有潜力的好苗子。 陆星瀚喝口粥说:“一个月就三十天,旭哥你是讹我不会算数吗?” 严旭:“还想不想出道了?” 陆星瀚:“想啊,做梦都在想。” “你入门晚底子不够就得多练,我的公司不养闲人。” 陆星瀚一直能把握和严旭相处的那个度,听此也没再皮,认真听着一脸受教。 严旭也是个大忙人,坐了会儿就走了,走前还给他关了灯带上门。 陆星瀚把粥喝干净又吃了道药,重新钻进被窝,想着严旭刚才那番话。 话里意思挺明显的,只要他好好练,出道是不愁的,他愁的是,出了道还和舒姌没交集就求了。 那许沉家他查过,家底背景都太硬,他还惹不起资本。 想起这个就烦。 他嘁一声,抬手掀起棉被将头罩得严严实实。 · 许沉第二天就去看了老爷子。 老爷子身子骨依旧健朗,见他来了,又让他陪着下棋说话。 老爷子先是问了问他学业进度和未来打算,听见许沉一番回答还算满意。 一局棋下得差不多时,老爷子突然说到他终身大事上。 许沉也不小了,十九岁这个年纪在许老爷子眼里已经是个该撑起片天的男人了。 “爷爷知道,你一直喜欢舒家那小丫头。” 许沉下棋动作依旧利落,并未受到什么影响。 老爷子又问:“小丫头喜欢你吗?” 许沉吃掉对方棋子的手一顿。 她喜欢他吗? 他不确定。 他道:“将军。” 棋盘上,老爷子的“将”已经彻底暴露在许沉可攻击的范围内,老爷子若再不认真防卫或反击,下一着他就能把他的“将”吃掉。 老爷子采取躲避的战术移走“将”,笑眯眯道:“我就喜欢你这样,从不让着爷爷我。” 许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