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姌顿时又感觉头顶压了座山,盘里的虾仁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许沉将手里一只虾完整剥下来放进她盘子,“吃多了不好。” 舒姌沉默吃虾。 他认真擦拭手指,不经意般地看她一眼,淡声道:“爷爷想让我们过两年订婚。” 虾肉差点呛进她气管。 过两年啥玩意,她二十岁?一枝花的年纪订婚?和他? 许沉见她咳得脸红起来,给她递了张餐巾。 舒姌接过捂嘴,好不容易才缓过来,她小心翼翼试探:“不,不太合适吧?” 许沉脸色倏地冷下来。 舒姌赶紧补救:“那时候我们不都还在上学么……” 许沉:“所以是订婚。” 舒姌无语凝噎。 意思是毕了业就得结婚了?! 赶鸭子上架啊这是? 不知道是不是她吞吞吐吐的模样激怒到了眼前这位大少爷。 一只魔爪朝她伸来,虎口端着她下巴尖,骨节分明的手指微一用力捏住她的脸。 嗯…… 那只刚剥完虾貌似还带着点味儿的手…… 这手劲也忒大了点。 舒姌明显感觉自己下颌和腮帮子那二两肉被人捏得微微鼓。 她又发现了这人一个怪癖,一言不合就喜欢捏她下巴。 许沉:“你委屈什么?” 舒姌不知道他哪只眼睛看出自己委屈了,她不就小小犹豫了那么一下吗? 她朝着眼前人眯眼笑道:“高攀不上呀我。” 她这笑在许沉眼里变了味儿。 舒姌看着眼前男人突然起身弯腰靠近。 两人脸与脸的距离很近很近,甚至能清楚感觉到彼此呼吸的频率。 舒姌内心雾草一声,眨眼。 淡淡的酒气喷洒在她脸上。 下一秒,男人的吻落下来。 香槟的果香夹杂着酒味的涩,最后发酵成甘甜温软。 攻击侵略性太强,像彻底发狠一样。 舒姌脑子空白,忘了呼吸,陷入彻底被动。 眼前的男人闭着眼睛。 舒姌第一次发现,原来他的睫毛也很长,闭上眼以后,整张脸少了分厉色,多了份深情。 就在她感觉自己快窒息时,男人狠狠咬了她一下,这才松开她下巴,离开她。 舒姌捂着自己突然被咬的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什么…… 狗!男!人!啊! 他坐下看她。 少女黑白分明的鹿眼里隐隐泛着雾气。 疼才记得住。 他道:“你不是想找个有钱的?” 年少时,她跟人聊天交谈的话仿佛就在耳边。 舒姌只觉得自己嘴巴又麻又疼,听见他这话心里气得不行。 她是想找个有钱的吗?她只是想自己变有钱而已! 这男人脸怎么这么大呢!还下重口咬她! 眼见无路可退,舒姌将手从嘴上挪开,死猪不怕开水烫地问:“那万一你遇到更喜欢的人,我可以申请离婚吗?” 少女的唇微微红肿,泛着潋滟水光。 许沉看着自己的“杰作”沉声:“没有万一。” 舒姌心说男人嘴上基本都这么说,最后还不是有恃无恐浪到飞起。 坐在回去的车上,她偏头看着窗外。 车窗上隐隐映照出自己的脸。 人在不同年龄段的想法都不太一样。 扪心自问,她真的有那么讨厌许沉吗?好像并没有。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她不仅没资格讨厌他,还该好好感谢他。 舒姌当晚躺在床上时,在脑子里把许沉的优点以及嫁给他以后的好处一一清晰罗列出来,不断说服自己。 这人除了爱管她监视她不让她跟异性接触外,似乎也没什么大毛病,至少暂时没做出什么太极端的事情。 自我催眠式想通后,她总算安稳睡过去。 第二天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