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的那一刻,她有点心疼自己女儿,便说道,“那也得先吃完了饭,吃了饭,你再去清溪镇。” 巧姑说完话,便转身出了北上房,准备了木桌,盛了稀粥,等彩云吃早饭。 彩云吃完了早饭,便拎着花布兜兜,扭搭着腰肢,摸着额前长发,朝着清溪镇去了。 巧姑蹲在自家门前的菜畦旁,死死地盯着阿衡家的菜畦,凭什么地方差不多,阿衡家的菜,长得绿油油的,而她的菜长得黄不啦叽的。 “哎呦喂,巧姑大娘您这蹲在自己家地盘上,眼珠子死盯着人家的菜畦,不会是又琢磨着什么时候拿到自己家里比较合适吧?” 就在巧姑蹲着那琢磨事的时候,她的身后传来一道细嗓子。 巧姑头没回,身没转,她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儿,噌的站起身来,哼哼唧唧的说道,“寡妇不光门前是非多,寡妇还扰的别人家门前是非多。” 陈青莲听了巧姑这句话,却也不生气了,竟然还笑呵呵的说道,“寡妇是非多,终究是假的,不跟某些人一样,守活寡的却耐不住漫漫长夜,啧啧啧,这样的人还配活着。” “你!”巧姑被陈青莲噎了一句,马上转过身,手里的?头不禁的就指着陈青莲了。 陈青莲只扬了扬一侧的嘴角,眼里都是轻蔑和挑衅,“怎么,昨儿打了阿衡媳妇儿不解气,今天招呼我了?要不然,你再给我一?头,让苏二爷来评理?” “你!”巧姑被陈青莲挤兑的大红脸,却又无话可说,嘴巴都气歪了。 若是早先,巧姑哪里肯吃瘪到如此,只是昨天那件事,惊动了太多的人,现在巧姑的名声也就更差了,这节骨眼儿上,她要是再跟人打架,先不说谁对谁错,大家先入为主的就认为巧姑先挑事了。 巧姑盯着陈青莲手里的扁担和水桶,略微的惊了一下,她又瞟了一眼阿衡家门前的菜畦,似乎突然意识到,阿衡家的菜畦是陈青莲帮忙浇水的? “怎么?巧姑大娘,你不会又琢磨什么坏心眼子,说阿衡媳妇儿不守妇道?她现如今为民除害受了伤,我自愿给他们家帮忙。”陈青莲那神气的架势,一下就把巧姑给比了下去。 巧姑被气得浑身难受,后槽牙咬的都要流血了。 “昨儿你们娘俩跟阿衡媳妇儿打架,今儿就你一个人在家,我借你俩胆,看看我和阿衡媳妇儿联手,能不能收了你。”陈青莲越说越上瘾,越说越斗志昂扬了。 陈青莲这会儿恨不得,上去薅了巧姑的两缕头发,以报当日浣沙溪那一架的仇。 外面两个妇人吵吵,屋里的陶夭夭早就看在眼里了,但是并未理睬。 太虚师太见状,便看了看陶夭夭的神色。见陶夭夭似乎当没看见一般,并且,没有打算理会的冲动。 陶夭夭自然知道,陈青莲和巧姑是有过节在先,不然的话,陈青莲今天借着什么由头过来给别人挑水浇菜? 陶夭夭心里掂量的清楚,陈青莲原本也不是个好惹的人,而最近发生的事情,陶夭夭便觉得陈青莲这个有意识的开始拉帮结派了。 虽说,陶夭夭不太喜欢这种交往的方式,但是她想着,只要拿捏的得当,关系既不会太糟糕到让别人孤立她陶夭夭,也不会让人觉得她和谁谁谁的一拨。 这个环境就这么乱,不多琢磨点事,恐怕真的要吃亏的,毕竟,阿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倘若阿衡回来了,陶夭夭的很多顾虑直接就省略掉了,她的直觉告诉她,阿衡能保护她。 “姑娘,外面的人,怕是要打架了。”太虚师太见陶夭夭站再那里,隔着窗子看着门外,却没有丝毫要插手的意思,便问了一句。 扶凉听闻,也急忙的拉住了陶夭夭的衣角,他有点害怕,生怕出现昨天那种场面。 “吵吧,这会儿也没我什么事。”陶夭夭说完,便扭脸朝着太虚师太微微一笑,然后转身去木柜里拿出了针线笸箩。 先前阿衡的衣服破了,让她帮忙打个补丁,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是补上了,只是,那补丁实在是丑的见不得人,阿衡见了之后有点疑惑。 陶夭夭猜测着,阿衡定然是在疑惑,哪里有姑娘家不会打补丁做女红呢? 所以,从那天开始,她即便是再怎么厌恶这件事,还是买了些针头线脑的,拿些破袜子先补补,练手。 前几天陶夭夭从西边小巷子里的枣花嫂子那边学了点本事,打算着做鞋垫,正巧有先前阿衡穿破的不能再补的衣服,陶夭夭便拿来做鞋垫。 太虚师太见陶夭夭拿了针线笸箩,坐在床头上,准备做活,便也就不吭声了,她 只是闭着眼睛,手里数着念珠,在默默的诵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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