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这番话就是想鼓励他,但是他却不想因为这样,就让她送了性命。 “阿衡哥,或许这是老天注定的,或许我左右都是死,倘若真的是那样,我宁愿死在你的手里。”陶夭夭语气一直都是平静而沉稳。 阿衡面似平静,内心却在极力的挣扎。 “阿衡哥——” “夭夭,你好好的歇着,时候不早了,这个问题,我们明天再说。”阿衡生怕陶夭夭说话过多,会再次的吐血,所以急忙的劝住了陶夭夭。 “阿衡哥,或许我刚擦吐出去的血,就是积压在体内的毒,还有,你不是说我只有三天时间了么?或许,现在清醒的我,是回光返照吧,所以,我要趁着自己还没有像傻子一样的永远睡下去,把该说的都说了。”陶夭夭拉着阿衡的手指。 她的手又小又纤细,他的手掌又大又粗厚,所以,往常她都是抓着他的两只手指的。 “我不许你胡说。”阿衡话一出口,他自己都哽咽了。 阿衡突然觉得自己最近很没用,他最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以前的时候,即便再怎么恼怒,气愤,伤心,失望或者怎样,他都是那一张面无表情得脸,从来不会流露半分的内心情感,可是这段时间,他好像变了个人。 “阿衡哥,这是我们迟早要面对的事情,不管这件事的好坏和结局如何,我们早一点的作出决定,总比磨蹭到最后抓狂要好,我的性情,你是了解的,做任何的事情,我不喜欢拖拉,更不喜欢犹豫纠结。”陶夭夭平静的话语,如同潺潺溪流,慢慢地经过阿衡的耳边。 阿衡何尝不熟悉?他又何尝的不知道他自己也是如此的性情?不然,他怎么会和小婆娘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便惺惺相惜? 只是,果断的人,在遇到了挚情挚爱,也会无法决绝。 在那样的时刻,对于挚爱之人的犹豫,甚过于对自己的考虑。 “还有,阿衡哥,你也是知道的,那郎中既然是神医,虽然是他不肯直接为我祛毒,却也能教授你方法,更何况,我本身也是郎中,只要你将技巧和方法学来,我们一起努力,如果命运还有一丁点的眷顾,我们也会善终。” 陶夭夭那平静的话语,就好像是在宽慰一个孩童。 阿衡坐在那里,眉心皱得很紧,嘴唇抿的很紧,闷不吭声。 “那老头是个怪人,我们跟他相处时间太短,也不熟悉他的喜好,阿衡哥即便去苦苦哀求,恐怕也无济于事,索性,等死的话,还不如我们尽力一试。阿衡哥,我会努力活着的,毕竟,我那么多的银票,还在等着我去花掉。” 陶夭夭继续抚慰阿衡的心境。 阿衡就那么仔仔细细的听着小婆娘的唠叨,以往,他只是觉得她唠唠叨叨的样子有些可爱,而如今,他畏惧这样的唠叨会成为过往,索性,他不去打断她。 陶夭夭累了,见阿衡依旧不表态,她也只好闭着眼睛慢慢的睡了。 阿衡就那么盯着熟睡的小婆娘,他突然有些后悔半年前将她留下,他恨自己爱上她,恨自己连累了她,都是因为他,她才到了如今这步田地。 事情似乎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阿衡在思索良久之后,方才下定决心,如果天意如此,他也只能尽量一试。 下了决定之后,阿衡便从斗室走了出去,他觉得这里实在是憋闷。 “你想通了?” 就在阿衡走出山洞,被四面八方的冷湿夜气侵袭的那一瞬间,一道沧桑却沉厚的声音,从前方的空地传来。 “师父——” 阿衡站在原地,礼貌的唤了一声。 “你跟她说的,好像差得很多啊。”柳神医淡淡说道。 阿衡走近几步,见柳神医的身上依旧是穿的那件发白的袍子,在这样冰冷的夜里,莫说一位年事已高的老人,即便是阿衡这样的壮年,也会瑟瑟发抖的。 但是,让阿衡更为吃惊的是,这老者口中所说的“她”又是何人,难道这一切是圈套?可是,倘若这个老者是皇叔的人,那么老者为何一直都没下手,并且,这翠屏山上,也毫无官兵的踪迹。 “她所说,你是个睥睨天下的冷酷之人,是思维缜密,头脑灵活的智者,是个寡言少语,从不求人的顶天立地的人,可是,这些天我的眼里,这些词,你一个都配不上。”老者不顾阿衡的反应,继续说道。 阿衡再次的惊诧,并且做出了警惕的反击搏斗姿态,匕首已然握于掌心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