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副清丽脱俗小妇人的装扮,手捧一件织锦镶毛斗篷, 脚步轻盈地前行。行至一处亭台之下,垂首, 一手提起裙脚便要踏上台阶。 斜里忽然刺出一柄漆黑锃亮的黑缨枪, 拦在她身前, 离她不近不远,正好一个拳头的距离。阴善嘟嘟嘴,一手叉腰, 侧首看向黑缨枪的主人, “又拦我?” 藏渊面无表情, 刷地收回黑缨枪。 阴善挑眉, “我说藏渊大叔,捉弄我很好玩儿么?” 藏渊耸耸肩, “还行罢。”又补充道, “一千多年没试过了,回味回味。” 阴善无语地看向藏渊,“藏渊大叔,怎么我从前没发现,您竟然还有如此童真的一面?” 藏渊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主人在上面,你上去做甚?” 阴善哼了声, 下巴一抬,一副不高兴开口的模样。 “藏渊,是主人叫她来的。亭子上风大,主人怕公子着凉,叫她送件斗篷过来。”阴善身边,凭空响起一道清凌的声音,温和地向藏渊解释,却看不见人。 藏渊目光转向阴善身旁,“你小子,隐身做甚?出来说话。” “不了,我怕吓着你。” 藏渊浓眉一竖,“老子杀过的人比你看过的人还多,会怕你?少扭捏,现身说话!” 回答他的是沉默,温和清凌的声音再未响起。 阴善轻轻叹了口气,“藏渊大叔,说再多都没用。我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文邪哥哥也还是不听,死活不肯出来。” 藏渊拧眉,“就你小子讲究多!”挥了挥手,“算了算了,上去罢。” “文邪哥哥,走了。”阴善微微侧头,对隐在她身侧的文邪说道,重新提起裙脚,拾阶而上。 上得亭台,便看到亭子正中的石桌处,坐了两人。 面朝她而坐的,是戴着半张面具的千寻芳。 阴善上前,走到石桌边。石桌之上摆了一张棋盘,两只棋盅,棋盘的大半已被黑白棋子所占据。 褚清越一身白衣,坐在千寻芳的对面,白净修长的指间拈着一枚黑子,悠悠然往棋盘上一放,看了眼坐在自己对面的千寻芳,道:“该你了。” 千寻芳双手垂在两侧,没有任何反应,未被面具遮住的那只眼眸直视前方,一眨不眨,两只广袖被风吹得鼓鼓的。若非天生上扬的唇角看着像是在笑,便与假人没有分别。 “主人,斗篷拿来了。”阴善对褚清越道。 褚清越从千寻芳面前的棋盅中拾起一枚白子,放入方才那枚黑子的旁边,“给他披上罢。” 阴善应了声是,将手中捧着的织锦镶毛斗篷抖开,披到了千寻芳身上,动作轻柔地为他系好系带。 阴善退后一步,看着没有丝毫回应的千寻芳。当年,阿莫姐姐舍身填灵,主人绝望之下自戕,之后,她与文邪也陷入了封境,只留了一半神识留守四殿,直到不久之前,灵魄归位的主人回到不死城,她与文邪才从封境中苏醒过来。 却不曾想,醒来之后便见到变成这般形容的千寻芳。她听藏渊说,主人死后,千寻芳固守不死城上千年。想起从前,他不愿受束缚,死活不肯在不死城久留,又想到他每次到不死城来见到她,总喜欢拿她打趣。阴善心中有些不好受,问褚清越道:“主人,公子究竟发生了甚么?如何会变成这副模样?” 褚清越手拈一枚黑子,将其填入棋盘中,黑子与棋盘碰触,发出清脆的一响,“求而不得。” “求而不得?求的甚么?”阴善问道。 “你输了。”褚清越将被围的白子一颗一颗捡出,投入千寻芳身前的棋盅中,“别说哥哥欺负你不会动,这可是你一贯的棋路。”说完起身,离了石桌,走到亭台的扶拦处,双手负于身后,望着远方。 阴善望着他的背影,与千年之前没甚么两样,唯一不同的,是他空荡荡的身侧,没有阿莫姐姐。她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不知道千年过去,主人是否能够将阿莫姐姐放下了。她只知容莫提已不在人世,却不知转生之后的千重久与容佩玖的纠葛,更不知世间还有容佩玖这么一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