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着腮帮子直笑,被永王妃斜斜睨了眼,这才规矩了些。 饭后,皇太后漱了口,柔声问蒋慕渊:“你是后日启程?下午好好看着恪儿,别让他闹腾。” 蒋慕渊笑道:“今儿看不了他,要去西林胡同。” 皇太后眉梢一样。 孙恪抚掌大笑道:“阿渊去看他媳妇儿,我也留下来看我媳妇儿。” 皇太后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抄起罗汉床上放着的美人捶,在孙恪腿上敲了两下:“没个正经!走走走,赶紧走!” 孙恪嬉皮笑脸,勾着蒋慕渊的肩膀一道退出去了。 永王妃依旧坐着,脸上笑容不减。 别看皇太后赶人,但老人家心里乐呵着呢。 永王妃知道,这么多年了,皇太后就吃孙恪这套,不正经,却满是寻常人家祖孙的亲热劲儿。 因着召请符佩清进宫,皇太后只小歇了一会儿就起来了,与永王妃说了会子家常,符佩清就到了。 皇太后把目光落到了随着珠娘进来的小姑娘身上:“上前些来,哀家看看仔细。” 符佩清闻言,上至罗汉床跟前,这才福身问安。 永王妃已经给皇太后描述过符佩清了,这姑娘模样算不得出挑,清秀中透着几分可人,声音倒是挺好听,很文气娟秀的一个孩子。 皇太后起先犯嘀咕,若真是一眼不见风采的小姑娘,怎么能让孙恪这般认定了不肯改,等亲自一见,果真如永王妃所言,没有贬低也没有抬高,说得十分中肯了,这让她越发不解。 直到让符佩清坐下,皇太后问了她几个问题之后,有点儿品出味道来了。 符佩清很静,说话不疾不徐,如夏日里的潺潺溪水一般,让人跟着清凉,也心静了。 这种心静是指轻松自在,自有野趣生机,而不是死气沉沉的那种静。 别说,皇太后也挺喜欢这感觉的。 因此,后续几个问题,也从简单的出身、平日喜好做什么变得更复杂、详细,符佩清需要多说几段才能讲周全。 永王妃并不打岔,只暗中观察符佩清。 比起前回在平远侯府里时,符佩清显然紧张多了,虽极力控制着,但绷紧了的指尖还是透露了她的心情。 头一回进宫,这也是情理之中的。 能有这样的应对,以知府之女来说,已经极不错了。 符佩清是真的很紧张。 她随父母进京,只是来给老夫人贺寿的,根本没有预想过会有这样的发展。 她自个儿都不明白,那日寿宴上,小王爷就瞧见她一两眼,没有说过一句话,怎么就看上她了? 不止看上了,还一定要娶做正妃。 符佩清并非不愿意做嫡,若是门当户对的官家,有人让她做小,不用她回绝,她父母就能把人赶出门去。 可这位是小王爷,又是对符广致有大恩的平远侯府的外孙儿,她的出身做侧妃都勉勉强强的,更别提正妃了。 符家上下,都有自知之明。 偏小王爷认真,还搬了救兵。 虽然,符佩清以为,最终的结果是小王爷拗不过圣上、皇太后与永王夫妇,她只希望,这些贵人们莫因为小王爷的坚持而先入为主地不喜她。 既然要进永王妃,受皇太后召见也是难免的。 符佩清心里一直打着鼓,不晓得皇太后会如此看她,言语之中是否会因为她蛊惑了孙恪的心思而为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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