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如汪嬷嬷,也不敢朝老太太出手,只涌上前去护贺氏。 一时间,闹作一团。 直到传来杨昔知的马车被丢了石块、脑门上还挨了一下的消息,这厢才收场。 贺氏心疼儿子,急急匆匆就去了。 杨家老太太气呼呼骂着“娶妻不贤”。 同样是杨家人,阮馨却好似与这些纷争无关,歇了午觉起来,听说了长辈之间的闹剧,她淡淡笑了笑。 她在书社时,接触过不少官家太太,见她们说话稳重、进退得当,书上也说世家底蕴,不靠衣衫,只那举手投足间的气派就与寻常人不同。 可最终,她遇上的婆母是贺氏。 阮馨本以为贺氏是其中的特例,起码杨家里其他的老太太、太太,还是有模有样的。 直到现在,她听老太太与贺氏的争端,才发现,本质里并无不同。 阮馨偏过头问画梅道:“官家老太太都是那副样子的?徐家老太太是什么样的?” 画梅想了想,道:“与杨家这位老太太反正是不同的。” 这话并没有说错,杨家老太太今儿气归气、骂归骂,也只让贺氏去跪祠堂,没有骂出不堪入耳的市井粗鄙话,这要是换了闵老太太,早就撸起衣袖、茶盏与鞋子齐飞了。 阮馨没有深究,听过也就作罢。 她也不为难画梅,画梅只是她用来挡贺氏的一面盾牌,能发挥好这一项作用,就足够了。 杨家这一场婆媳大战之后,谁都没有顾上应对城中的质问。 百姓们等到了天黑,并没有等来杨家的只言片语。 连那客栈里痛得死去活来的曲娘子都把死胎生下来了,昏昏沉沉睡了一觉,杨家还是没有出声。 看客们最初的焦急、气愤,或者说是兴致勃勃,都如扔进杨家围墙的那些石头一样,连响动都听不见。 石沉大海。 这让众人越发的不满起来。 我们等着看你们过招,你们怎么能装死,不给我们看了呢? 一定要给个说法! 华灯初上,酒楼里做起了晚市生意。 今儿各处都热闹,生意越发得好,大伙儿举着酒盏,说道的都是这一桩,而杨家,引起了公愤。 事情的确是金老爷与王甫安惹出来的,可杨家大义凛然参与其中了。 真假已经清楚,各处总该给说法了吧? 金家闭着大门,但金家老大人今日是去过顺天府的,也当众表过态,当家人说话了,那金家的意思就明明白白的; 王家,王甫安是当家,他在大牢里蹲着,王琅出了国子监就被拦了,儿子不好说老子,可人家也清楚说了“对不住徐家”、“顺天府依法审案、王家等宣判”。 只有杨家,杨家一个字都不说。 前回,徐侍郎刚出了御书房,杨家立刻就使人去了青柳胡同,而后又是迅速骂出了“不忠不义不仁不耻不孝”,那叫一个雷厉风行、电光石火,怎么这一回,迟迟没有动静? “前回不是很利索吗?现在怎么不行了?” “这话不对,现在也很利索,装死装得利索。” “徐家怎么也不说说,被亲家那般骂,眼看着真相大白,不去讨个说法?” “讨什么说法?那是亲娘耶,还能叫亲娘低头认错吗?那不就真成了不孝了?” “摊上那种娘,还孝顺什么?有多远躲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