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笑话道“我可全看着了,有什么话不在自个儿屋里咬耳朵,非要到我院子里来?” 顾云锦想寻个说辞,不想蒋慕渊来了句“悄悄话”,她没忍住,笑得眉眼弯弯。 长公主最喜看她笑容,正如皇太后所言,爱笑的人好运连连,叫欢声笑语回绕着,吃什么都香。 安阳长公主也这么想,心情愉悦了,便是有难事,也能一一化解。 儿子、儿媳未到时,长公主正向乌太医请教皇太后的身体状况,她每每问安,皇太后总说自家康健,长公主不一味信,就怕皇太后暗悄悄地多吃糖果,乌太医说的才真。 长公主近日偶尔有些视物不清的毛病,并不严重,乌太医叮嘱了她几句,看向顾云锦“也给夫人看看?” 顾云锦自是应下。 乌太医诊得很仔细,许久,他才开口道“给长公主、小公爷与夫人贺喜,日子虽浅,但确确实实是喜脉。” 长公主显然没有想到,颤着声,问“当真?” “千真万确。”乌太医道。 屋里的嬷嬷、侍女纷纷贺喜,长公主这才从惊中回神,余下了满满的喜,起身过来抱了抱顾云锦,道“我这是要做祖母了呀。” 长公主絮絮叨叨的,说要去宫里报喜、要去西林胡同报喜、蒋氏族中亦是,国公爷今儿访友去了,要赶紧使人知会他,姻亲好友都不能落下,如此大喜的事儿,自是要敲锣打鼓。 廖嬷嬷、采文、有琴几人好生劝着,才算拦住了长公主。 毕竟日子还浅,先告知亲家府上,其他处,等胎坐稳了再报不急。 顾云锦靠在长公主身上,完完全全感受到了她的喜悦,不知怎么的,眼眶微微发酸。 蒋慕渊强压着已经快飞上天的心,仔细向乌太医请教如何看顾孕妇。 廖嬷嬷笑着道“哪有小公爷您学这些的?倒叫乌大人笑话。您放心,府里的老妈妈们都有经验,肯定伺候好夫人。” “我一个娶了媳妇儿的男人,向乌大人请教孕妇的事儿,哪里会是笑话?乌大人照顾过的孕妇多了,定然也遇上过我这样要事事关心的新爹爹,”蒋慕渊道,“嬷嬷可别瞒我,母亲怀了我的时候,父亲就没绕着乌大人转过?” 提起当年事情,廖嬷嬷还事事记得清楚,一时间笑得直不起腰来。 这父子俩,一个模子刻出来了,对妻子的关心,真叫边上看的人的心都暖化了,何况本人呢。 长公主瞪了蒋慕渊好几眼,嗔道“你要当爹爹了,尾巴翘到天上去,我不跟你计较!” 蒋慕渊拱手讨饶“您是新祖母,您说了算。” 长公主轻哼了声,不管儿子了,揽着顾云锦柔声道“我们不管他,叫他一旁得瑟去,他问得再多,也不比我们女人自个儿体会。 你年纪不大,又是头一胎,这小一年难免遇上不清楚的事儿,你别只听阿渊的,只管来问我,或者问廖妈妈、钟妈妈。 怀胎生子是不容易,但你平素习武,身体康健,定能顺利的。” 顾云锦颔首。 正巧,寿安从外头进来,听说了这事儿,贺喜的话还没有说出来,两眼一红,险险高兴地掉眼泪。 她赶紧抽气,小声念着“不能哭”、“不能哭”,跑出去在廊下绕了好几圈,才算压住了那喜极而泣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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