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不能这么说,乔靖一早有反心。” “有反心也是被逼的!勤勤恳恳守了那么多年的蜀地,朝廷说召子弟进京就进京,这不是不信他嘛!谁的心不冷!” 这话其实颇为颠倒,蜀地起兵状况,大伙儿先前也议论了不少,有人想与说着话的辩一辩,哪知道那人根本不理,扔下酒钱就走了。 可这些话语慢慢还是散了开去,有清楚关节的想解释,但更多的是听一句便信一句的,把蜀地反叛扣到了孙宣的举措上。 孙宣哪里不知道这是有人故意为之,左不过就这么几个兄弟,谁能见着他好? 抓着机会落井下石,也不是什么奇怪事情。 偏偏今日局面,他强出头反倒是不好,只能听几位先生的话,隐忍下来。 倒是陶昭仪,气得在宫里摔了两个花瓶。 西林胡同里,林柳氏坐着轿子出门,正巧遇上了秦夫人。 秦夫人忙问:“去伯府看姑娘呀?” 林柳氏点了点头。 秦夫人张了张嘴,心里一堆话。 程家来求亲时,她就觉得林家应得太痛快了,不是程晋之不好,而是怕将来有个万一。 没想到,才这么些时日…… 秦夫人很是后悔,当时她就不该说那些,也不知道是不是乌鸦嘴招来的。 林琬是她看着长大的,多好一姑娘,秦夫人打心眼里不希望她人生艰难,她纠结了一会儿,道:“没事儿的,我就觉得姑爷肯定没事儿的,会回来的。 西山上的香火灵验,你若是想寻人一道去拜拜,记得跟我说,我与你去。” 林柳氏冲她点了点头。 都是一条胡同十多年的老邻居了,虽也有磕磕绊绊的时候,但出了事儿,这份心意还是真切的。 肃宁伯府里,气氛没有那么糟糕。 正如外头说的,大风大浪尝得多了,底气也足些。 或者说,连她们这些“过来人”都慌了乱了,又怎么能安抚嫁进来不足一年的林琬呢。 此时最揪心的是林琬,最没有经验的也是她。 为了叫林琬不被压倒,府里仔细与她说了霞关战局,把军报里的内容掰开揉碎了解释给她听,给她分析程晋之的生机。 府里的“平静”也让林柳氏的心稍稍放下来了些,她暗暗给自个儿打气,她是来给女儿鼓劲儿的,不是添乱的。 林琬看着有些疲乏,这也难免,林柳氏揪心,上前把女儿拥在怀里。 深吸了几口气,林琬没有哭,也没说自个儿“没事”,毕竟这话说出来,谁也不会信。 她只是不声不响地靠着林柳氏。 林柳氏顺着她的背,半晌,柔声道:“琬儿,你怕吗?” 林琬的声音有些闷闷的,但没有说谎:“怕,很怕。” 怎么会不怕呢。 消息传到府里,林琬整个人都懵了,这过了两天了,都还不能去细想。 林柳氏的动作没有停,又问:“那你信他吗?” 林琬颔首,语气坚定极了:“信,一直都信。” 林柳氏把眼泪强忍了下去。 这就是她的女儿啊,通透又坚韧,胆大也执着。 鼓劲儿,只这两句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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