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也不相同,有野心勃勃的,也有根本不想掺合的,但这五人在三公眼中,并不是绝对不可以的人选。 圣上真的要立其中一人为太子,他们几个老家伙也能帮着多指点指点。 余下的,还能有谁? 也就孙禛年纪大些,再往下,连走路都没有走顺畅呢! 这不是疯了吗? “小公爷前一阵回京,我还与他讨论过,他让我再试试,”傅太师揉了揉眉心,“结果一试,试出来这么一个结果! 圣上先松口,再给三殿下安这么一个事儿,还叫我们再磨他两年…… 这哪里是磨啊,这是把人给磨废了!” “圣上总不至于真把心思落在八殿下、九殿下身上吧?”冯太傅叹息,“那也太小了些,都没有开蒙呢,也不知道往后是个什么性子。 等他们能进文英殿了,我们三个早躺棺材里了!到时候怎么办?由谁来从头教起?” “教还是有人教的,”曹太保道,“怕就怕,不是个能教出来的!何况,我们躺了,大殿下他们都还在呢,到时候那场面……” 十几年的磨砺与奋斗,足够孙祈他们丰满自己的羽翼了。 到时候,刚刚才冒头的小殿下们怎么与兄长们竞争? 还不是翻天覆地! 三公越说越惆怅,一辈子风风雨雨走到今天,排开公候伯府,朝堂上,就数他们三人最风光,结果眼看着能功成身退了,如此难题扔在眼前。 倒不是最后一定要操心,而是正如蒋慕渊说的那样,他们入土了,他们的后人还要做官的,一旦站错了边,整个家族几十几百年的功业毁于一旦。 家业毁了,百姓也苦啊! 当年先帝登基前后的事儿,他们都是亲身经历了的。 那几天几夜,京城百姓人心惶惶,乱作一团。 “还是要想想法子,”傅太师道,“便是逼,也要逼圣上立个适合的太子。” “谁合适?”曹太保叹道,“原想着三殿下算是不错的了,可明州那事儿,我听着都头痛。” 头痛的也不是孙睿不分青红皂白,明知赵方史贪墨还替他粉饰,他们怕的是今朝有个虞贵妃,往后出个赵贵妃。 孙睿在御书房里的态度就是护着赵氏了,哪怕赵家真的倒下,圣上难道还能为赵方史贪墨而把赵知语给杀了? 赵知语还在,孙睿还护着,几十年后,谁知道呢。 “其他殿下,还是弱了一些……”傅太师道。 真有一个出色极了的,岂会让他们为难成这么样子? 正是谁都差不多,才会一直纠结。 锅子没有动几口,热酒饮了好几盅。 冯太傅明显是吃多了酒,酒意上头,晃着脑袋道:“小公爷若是儿子,不是外甥,我们几个老兄弟还烦什么呀!” 曹太保没有醉,扶着酒盏的手抖了抖,撒了一半:“慎言!慎言!” 冯太傅没有听见,但也没有说,他醉得睡着了。 主人家醉过去了,做客的也不好再留。 傅太师与曹太保一道离开。 冷风迎面而来,吹得曹太保打了个寒颤,他搓了搓手,低声道:“可惜不是啊!” “你让他慎言,”傅太师咳嗽了一声,“你怎么自己也管不住嘴了?” 曹太保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不是年纪大了,吃了酒就犯糊涂了嘛!” 傅太师闻言,也笑,笑过了,剩下的也只有苦了。 两人在轿厅拱手告别,各自上轿回府。 傅太师也没有再叮嘱曹太保什么,他知道,这就是酒后失言而已,等酒醒了,没有谁会再说这种话。 不给自己惹麻烦,也断断不能给蒋慕渊惹麻烦。 这厢的小酌散席,另一厢,孙祈府中,又一盅热酒上了桌面。 孙祈和孙宣坐了一晚上了,大部分时候是闷声吃酒,偶尔说几句无关痛痒的话,事关孙睿的,他们两人谁也没有提。 孙睿遇着麻烦了,按说他们两个该高兴才是,可偏偏,那点儿高兴叫风一吹就散了,只余下一肚子憋屈浊气。 两人酒量不算出众,喝到现在,已经是差不多了。 孙祈借着酒劲,道:“五弟特特来我府上,真是来跟我看雪吃酒的?” 孙宣笑了笑,没有立刻回答,他酝酿了一晚上,事到临头,只觉得准备好的那些试探之语都没有什么意思。 他干脆换一种说法,直接问了:“赵方史那事儿,皇兄掺合没有?” 孙祈拧眉,一双眼睛盯着孙宣,抿唇不说话。 孙宣也没有一定要他答,见状直接道:“我反正是一点儿都没有掺合,别说明州了,我都没有出过京畿,想往外头伸手都没有本事。赵方史的事儿,与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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