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 钟嬷嬷替袁二说了几句,道:“念夏不松口,他也来了。” 抚冬一听,会意了:“妈妈还没有告诉听风?” 钟嬷嬷摇了摇头。 抚冬是初一中午才把消息告诉她的,请她给听风透个底,若袁二真有那个心思,就自个儿来与夫人、念夏说。 钟嬷嬷忙,听风也忙,哪想到她还没来得及跟听风说,袁二自己就送上门来了。 顾云锦也听出来了,笑着道:“这样也好,他真心实意,比什么都好。” 袁二给顾云锦问安是假,讨人是真。 顾云锦也不讲究那些年礼不年礼的,让钟嬷嬷跟念夏一道去前头。 念夏抿着唇一直没有说话,她其实有些懵,这事儿快得超出了她的预计,但事已至此,躲起来不见也不像是她的性子。 她看了顾云锦一眼。 顾云锦也看她,笑盈盈的,冲她点头。 念夏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慌乱定了一半。 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袁二也不是什么豺狼虎豹,再说了,有夫人在,她也无需担心。 听风见了钟嬷嬷,以为是来请袁二去顾云锦跟前的,再一看,念夏站在钟嬷嬷一旁,他就有那么点吃不准了。 钟嬷嬷冲他抬了抬下颚,道:“袁二人呢?” 这话一出,哪里还会不明白,听风乐得把袁二推出来,低声嘀咕道:“机会给着你了,能不能叫人家点头,全看你本事。要是说砸了,没人给你圆回来。” 大高个的袁二愣是被听风推着走了好几步,这才下意识地冲念夏笑了笑。 听风最后关照了一句:“什么宅子家具,赶紧说。” 袁二轻咳了声,待听风和钟嬷嬷都避开了些,这才把视线落在了念夏身上。 四目相对,明明是揣着一肚子话进府,又被听风押着来回思考用词了一天,真见了人,一时之间还是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或许是,袁二也没有想到,他们会这么站在院子里,连个铺垫都没有,一张口就要说正事。 可不管怎么样,这种事情,不好让念夏先起话头。 “我是除夕那天回来的,”袁二斟酌了说了这么一句,有了开头,后头的话倒是顺畅了很多,“施幺他们在修缮宅子,还要打新家具,他们手艺还是挺不错的……” 念夏没有出声,但袁二知道她在听,也听得很认真。 “我知道你没有那么关心宅子家具,你以前跟我说过,北地的姑娘都是听着父兄杀敌的故事长大的,”袁二顿了顿,把最最想说的话说了出来,“你喜欢的是跟你父兄一样,能杀敌、能守城的男儿。 我这几年跟着小公爷和五爷走了不少地方,事情也办了些,但我在北疆时间不长,没有杀过几个狄人。 南陵和蜀地倒也去了,救人为主,东奔西走的。 等小公爷出兵东异,我与五爷商量好了,会跟着去。 虽然东异不是北狄,但都是狼子野心,犯我疆土,我杀东异人去。 你别管听风三催四催的,我今天就是跟你说一声,你只管慢慢想,等杀退了东异人……” “等杀退了东异人,”一直沉默的念夏突然开了口,她也不管袁二预备的后一句是什么,她自己接了、补全了,“我嫁给你。” 第1019章 快些 所有的话都卡住了。 在念夏突然开口之时,袁二就已经顿住了,而她补完的这四个字,让他久久说不出话来。 惊喜,欢腾,情绪一阵接着一阵涌,涌得他语塞。 这个结果自是不能再好,袁二坚持想说些什么,可又是说什么都觉不够、不合适。 最后,他只是低低喃了声“小妮儿”。 这是念夏的小名,是自打她入京起,再也没有人那么叫过的小名。 念夏的眼眶倏地红了。 她也不是感伤,涌动在胸口的,更多的是暖意。 她跟着钟嬷嬷过来,对袁二会与她说的话,自是心知肚明,可真的听他一句句说,她先前那点儿忐忑终是全部落了地。 原来,表述心意,想要娶她,也会有这么多不一样的讲述方式。 而袁二选择的方式,恰恰落在了念夏的心坎里。 他是懂的,才会这么说。 那她为什么不爽快答应呢? 袁二说这些时,难得有些腼腆,与他壮实的外形相去甚远,但就是这份笨拙,让念夏心生好感。 她当然知道,平时的袁二不是这个样子的。 他做过催漕的先锋,若无一身煞气,怎么能叫漕运口子上的三教九流都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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