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想要撤裁镇南王府是迟早的事,镇南王府也不会束手就擒。她作为夹在中间的人,镇南王府不会容她,将来就算回到京城,也不见得会有好日子过,甚至还会遭受猜忌,这进退不得,可不就是形势如火。 思来想去,她想了很久,若是她能将南诏掌握在她的手里,这或许是她唯一的出路。 “火中取栗?”傅杳一吹青铜剑器身上的灰尘,然后又拿衣袖一点点擦拭着,缓缓道:“你想火中取南诏,不是不可以。只是这两柄剑的代价,不足以让我帮你得到这些,但是我却能给你一点小小的帮主,其余的,便只能看你自己了。” “两柄剑?”宁康一愣,“这次观主你过来,难道不是为了护我一命?” 她一直都以为自己能那么顺利临盆,是傅杳从中相助,不然傅杳也不会在这节骨眼上出现。 “我确实是为了这个而来,不过你的劫数不是在临盆这件事上,而是三月镇安王爷的疾病突发去世。”傅杳道。 镇南王表面看着龙精虎壮,但是黑气却已经从肺腑弥漫到了天灵盖。寿命只剩一个多月。 南诏能与朝廷抗衡,就是因为镇安王这根定海神针在。若他没了,离南诏大乱自然不会太远。南诏一乱,宁康自然也就陷于水火当中。 “什么!”这个消息却是让宁康大吃一惊,“观主此话当真?”她再次确定道。 “我骗你又何意义?”傅杳反问道,“不过你不信也是常事。你且看吧,三日之后,镇南王眼里开始有血丝显现,太阳穴处隐隐发青。时常头痛、轻咳,但大夫诊脉却又诊不出任何的脉象。” 宁康长公主盯着傅杳看了一会儿,见她神色泰然自若,她也只好按捺住,继续问道:“那观主认为我这火种取栗的机缘在哪?” “镇南王现在不能死,”傅杳说着,她掌心张开,紧接着宁康就见她的掌心处渐渐凝结出一支绿色的药瓶来,“这东西是能救命的良药,只要镇南王发病时喂上一滴,他就能吊着一口气。而你的机缘则在明年三月,不能早也不能晚。其余的,便看你自身能耐了。” 将那绿色的药瓶捏在手里,宁康只感觉精神一振,对傅杳的话,已经信了八分。 “明年三月是吗?我知道了。”她握紧了药瓶,心里下了某种决心。 “好了,你我之间的交易已经达成,我也该走了。”没想到西南之行会这么顺利的拿到最后一把神兵,傅杳挺高兴,这样正好能腾出点时间来祭剑。 “你们不打算多住些时日?”宁康挽留道。 “接下来的事我们都不会插手,住不住对你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傅杳道。 见她这般说,宁康知道这人是留不住了。于是在傅杳临走时,送了她不少黄金作为谢礼——这是她从皇后那里学来的。 …… 傅杳回到道观后,江掌柜便将铁匠铺里遇到的事同她说了一遍。 “我知道了。这次见到故人,你可还开心?”傅杳问江掌柜道。 “嗯,该见的都见了。”江掌柜笑道,“多谢观主给我这个机会,我已经没有遗憾了。” “这也是你自己挣来的机会,谁让你我看得很顺眼呢。” 两人从始至终没有聊眼睛的事,可江掌柜已经随时做好了准备。 二月走到尽头时,山下的桃花就开得如火如荼。 桃色的云霞渐渐散去时,天渐渐热了起来。随着热气来临的,还有夏日的第一道惊雷。 在江南上空第一道夏雷响起时,西湖铁匠铺里,铁匠夫妇正在贴着求来的黄符。 “既然已经成了鬼,又何必再来祸害我们。”老铁匠已经知道铺子里的鬼不会害他们,胆子比之前大了很多,偶尔还会出声咒骂几句。 不知是黄符的作用还是其他什么,很少现行的鬼今天却现行了。 他沉默地站在火炉边,面前是一把崭新的剑,只是还差一点就能成形。 老头见到了他,恰好外面闷雷阵阵,他低声诅咒道:“真希望这雷能劈死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