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索性闭上那双视线几乎模糊的眼睛:“试试看。” 拓跋夜说之所以是拓跋夜说,就是因为无论身处何处,一旦进入战斗状态,那股昂扬激卷的斗志与杀伐之气都会让对手感到莫大压力。 那是一次次击杀强敌带来的自信,与虚张声势截然不同。 趁着短暂的僵持期,拓跋夜说脑子里迅速思考着……庞元静的身份他已经大概清楚,只是他依旧不懂,不可能莫师兄没想到,既然莫师兄有这个预料,为什么会让庞元静做大? 再者,他们如此处心积虑四处潜伏,真正目的仅仅是为了削弱十三府?背后影影绰绰的那个巨大阴谋拓跋夜说还是看不清。 “了不起,不愧是‘霸王’。”庞元静轻轻拍掌:“仅仅凭借几句话,就让我迟疑了。” 拓跋夜说双目冷冷看着对方:“王道陵让你来的?” “既然知道,何必再问。”庞元静恢复了之前的镇定,甚至脸带微笑:“这次能够送霸王一程,可是我主动请缨。” 庞元静摇摇头:“我是真的佩服阁下,不想要其他人糟蹋霸王之名。” “这就是你佩服的方式么?用这种下三滥手段。” 拓跋夜说反唇相讥。 经过与庞元静的拖延,他终于搞懂了鱼龙府如此寂寥的原因。庞元静通过在山门外节点布下一道大阵,将原本鱼龙府的所有场景复制了出来,也就是说眼下所谓的“鱼龙府”不过是庞元静处心积虑搞出来一比一等比例的一处“行宫”。 联想到庞元静副掌门身份,掌门莫问基本蹲在山上,实际意义上鱼龙府眼下真正控制者正是庞元静,他可以轻易地梗概节点阵法,令拓跋夜说完全发现不了端倪。 “看来你已经想到了。” 庞元静轻飘飘地飞起来,脚踏一扇朱门。 “这里拉开的盛大序幕,精心准备的舞台,就是为你准备的‘断龙台’啊,拓跋夜说。” 拓跋夜说突然纵声大笑:“很好,很好!” 他脸上带着澎湃战意:“不过,王道陵是否告诉过你,千万,不要和我这种人被锁在一个笼子里,因为最后能出去的,都是我。” 庞元静脸色突然有些发白。 因为他看到拓跋夜说胸口封印他体内气的宝具“金错刀”竟然一点点被他肌肉挤出体外。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因为金错刀原本就已经锁住了被刺中者的能量中枢,让对方根本不能调用周围力量。 “破限,不过是初窥门径。”拓跋夜说手中方天画戟突然缩小成一个符文,慢慢飞到了他眉心处,变成一枚火焰图腾:“破禁,是不得已为之的以武犯禁。” 他一点点将金错刀从胸口拔出,手指一捏,金错刀突然从他手指处滑了进去——就像是一张薄薄的纸张。 对面庞元静喉咙蠕动,嘴里鼓了鼓,最终咽下那一口猛血,一脸不可置信:“你把‘金错刀’彻底销毁了……” “只是将它放进了你暂时无法触碰到的领域。” 拓跋夜说抬起有些疲倦的双眼。 他的身体在这时候突然开始淡化,手指,脸庞,头发,都进入了一种奇特的“虚化”状态,身体的颜色也在淡薄,整个人如同一团蒸汽凝聚成的人形。 庞元静脸色铁青:“你摸到了神游……” “所谓神游,不过是将自己身体折叠进入另一重空间。”拓跋夜说眼睛看向旁边:“都出来吧,鬼鬼祟祟,还准备暗中偷袭么?” 在他东南方位,一名带白色面具的人走出来,左手手背上有一个“火”字。正是之前灵霄镜山门重开大典中出没威胁过何所求的那位。 拓跋夜说北面站着的是一位赤裸上身的男人,同样统一白色面具,肩头上有一个覆盖肩部肌肉的“雷”字。 最后一位是之前与拓跋夜说交手过的“风”,手持无形之剑,锁住了拓跋夜说唯一的后路。 拓跋夜说笑了起来:“这排场,当年突袭不周山也不过如此,四大无面人齐至,真是给我拓跋夜说十足面子!”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