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空荡荡的电梯隔间里只剩下了煎蛋兄弟一个人。 “念哥呢?去上洗手间了吗?”她将换下来的衣服装进了袋子里,随口问道。 “……额,念哥说他有点事,就先回去了,”二蠢有点心虚地背过身去按电梯,“你把口罩和护士帽都戴上。” 她有点想不通大半夜徐念能有什么急事突然就走人了,而且也没给她发条微信告知下缘由,这完全不像他一贯的作风。 虽然心下生疑,但到底现在她最担心的还是芮疏予的身体状况,便暂时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 等出了电梯,果然医院走廊里站着乌压压的人,不仅有见缝插针想要了解情况的记者,也有芮疏予团队的工作人员,更有来疏散秩序的医护人员和保安,她低着头,跟着段艾伦像条游鱼一样在人群中来回穿梭,趁着所有人都没注意的当口,闪身进了房间。 对比外面的人声鼎沸,这间偌大的、还分成了会客室和里间的vip豪华病房简直是鸦雀无声,段艾伦这时拍拍她的肩膀,对她说,“你进去吧,他在里间。” 她点了下头,摘下口罩,“你不进去?” 二蠢的表情有一瞬间很微妙,“……啊,我在客厅看门就好。” 她“嗯”了一声,转身就朝里间走去。 其实从寝室楼出来的那一刻起,她浑身的神经就是紧绷的,就算一路上有徐念的安慰,后来到了医院又有段艾伦的插诨打科,她知道自己还是没有放松过一秒。 她从来没有这么、这么地担心过一个人,担心到她根本没法思考任何其他事情,担心到只有亲眼看到他才会安心。 桃心站在门口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才打开了里间的房门。 然后,她的表情就凝固住了。 原本预想当中他被绷带缠得五花大绑、虚弱地躺在床上的场景根本没有出现。 只见此刻病床上的人不仅衣冠楚楚,脸上估计因为当时要去参加晚宴还带着淡妆,整个人英俊得闪闪发亮,而且纵观他浑身上下,除了左腿上稍微缠了点绷带之外,根本毫发无损。 而且最关键的是,他特么还在悠哉悠哉地玩着手里的switch,跟着游戏全身上下都在动。 那样子,用生龙活虎来形容根本不为过。 芮疏予听到开门声,也抬头朝她看过来,两人四目相对两秒,他下意识就眯了眯眼,低声说道,“你这么穿还挺合适啊。” 桃心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笑了一下,“谢谢……你的腿?” 几乎是下一秒,她就看到他猛地放下了手里的switch,仰面躺倒在床上,抱着自己的腿,皱着眉头喊“好痛”。 桃心:…… ……痛你妹啊!真当我是瞎的吗?! 她一瞬间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抱着手臂站在门口冷眼看着这位神级男演员在那儿独自哀痛了好一会,才没好气地说,“这位同学,醒醒,你抱错腿了。” 床上的芮疏予仿佛被人按了暂停键,生生凝固了几秒,然后他放下腿,从床上坐起来,冷着脸,强词夺理道,“我右腿伤的是里面,你只是看不到而已。” “你就吹吧,” 她翻了个白眼,心里虽然是狠狠松了一口气,但又非常想马上把他按在床上一顿毒打,“你这就是所谓的重大事故?” 他不置可否,“我那整辆车都撞歪了。” “车上的人呢?” “除了我,两个没事,两个轻伤,”他眼睛也不眨地瞎编,“我伤得最重,连二蠢都比我伤得轻。” “哦,是吗?”她浅浅一笑,“我看你虽然伤得重,但玩起游戏来却灵活得仿佛根本不是你自己的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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