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了此处。 逸虚举步往殿内走去,果然见冰芜还在饮酒,五太子却早已不在了,这画面让他莫名觉得心里堵得慌,将她手中的酒盏抽离,温声道:“别再喝了。” 忽地宽袖被扯住,流光锦的宽袖被那双纤细的玉手轻轻摇晃,他的心仿佛也跟着摇,一颤一颤的。 “不喝就不喝,那你不要走。” 醉了酒的冰芜好似格外好说话,还有一分可怜兮兮,面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仿若被仙酒融化了,冰雪消融的玉面上透着一抹迤逦的粉,连眼梢都染上了。眸中水光滟潋,媚色动人,逸虚觉得他被蛊惑了,“好。” 冰芜将手中不属于自己的袖袍蹂.躏好一会儿,像是玩累了般,抬头道:“本公主困了。”语气里的毋庸置疑的命令。 逸虚闻言不由好笑,方说她醉了酒好性子,转眼就开始命令人了。想将被揉皱的袖袍抽回来,却被拽得更紧了,“不松开,本座怎么送你回寝殿?” 正欲将宽袖上的皱痕抚平,一双胳膊倏地搂住了他的脖颈,整个身子仿佛吊在他身子,扑鼻的馨香混合着淡淡的酒香有些灼人,与怀里冰冷的身子成了鲜明的对比。 逸虚无奈将怀中的人拦腰抱起,往殿外走去。 一踏出殿外,就见守在殿外的神女迎上来,有些为难道:“帝君,公主喝醉了脾气不大好,小神要去药老那取解酒丹,能不能劳烦帝君送公主回寝殿?” 生怕逸虚不同意般,忙道:“小神很快就回来,公主的寝殿就沿着这回廊走到头就是了。”说完就急急地走了,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逸虚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没影了,颇为无奈,醉酒脾气不大好么?他倒是觉得醉酒后的她少了几分清冷。认命般轻轻摇了摇头,抱着仍旧搂着他不放的公主往风溪所指的方向去。 不过这寝殿当真是她的么?整座寝殿黑灯瞎火,连一个仙娥都没有。微微打量了几眼后,逸虚还是抱着怀中的公主往白玉水晶床走去。 应该是她的寝殿,就算昆仑山再怎么奢侈,也找不出几个像这样的屋子了。 连殿内熏的香都是万年难得一见的琦萝香,这香能解一般常见的毒,还能安神静气有助修炼。能拿它熏屋子,可想而知这屋子不是寻常神仙住的。 逸虚将怀中的公主轻放在床上,见她双手仍牢牢的缠着他,遂抬手想将那双手拉下。不料那两只胳膊缠得更紧了,一下便将他勾到,覆在她身上。 过于柔软的身子,还有喷洒在耳侧的气息,逸虚轻轻一叹,抬首离她远了些,“公主,你喝醉了。” 醉鬼是听不懂的,也不会承认自己醉了,于是某位公主的手往下挪了挪,触到腰窝的位置,覆在身上的人当下一个激灵,差点露出龙尾。 逸虚忙捉住那只手,克制地喘了一口气,细细盯着身下的依旧紧闭双眼,粉面红唇的公主,气息也没错,看来应是醉了。 黑夜中她额上的水晶花钿仿佛莹莹生光,美得不可方物,映入眼中,牵引着他,于是唇瓣情不自禁轻柔又克制的落在眉心上。 这时,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了,一双清澈的眸子灿若星眸,灼灼生辉。 逸虚突然僵住了,他这样好像是趁人之危。有些慌乱地支支吾吾道:“我,我不是有意的,你喝醉了,我先走了。” 袖子又被拽住,逸虚才发现这人并未清醒,一双眼迷茫又透着些许可怜。莫名松了一口气,低声哄道:“先松开好不好,我去给你找解酒丹。”心中郁闷风溪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未回来。 逸虚有些头疼,袖子是被放开了,她又缠上了他的腰身。 下次再也不让她喝酒了,太磨人了,逸虚想。 将她头上的钗环悉数取下,又将她一头长发拨在一侧免得她压着,最后给盖上被子才退出屋子,关上门。 关上门后,逸虚长吁了一口气,举步走回客苑。 逸虚走后,从暗处走出一个着青色纱裙的神女,正是风溪。 “公主,帝君已经走了。” 床上躺着的人骤然睁开了眼,闷闷道:“本公主听得见。”话落,猛地从床上翻起,忽道:“本公主长得不好看么?” 风溪低下头,忍住嘴角的笑意道:“好看,公主姝色无双,美貌绝伦。” “行了,想笑就笑罢,”冰芜见那一抖一抖的肩膀,没好气道。 “小神不敢。”为了不打击公主,她还是不笑得好。 好一会儿后,冰芜才道:“你说,他是不是不行啊?”不然他为何要用术法弄晕她?更何况腰窝是龙族最敏感的地方,她都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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