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岁知的直觉告诉她,对方是知道这个答案的,但他还是要问她,让她亲口告诉他。 事情都到了这份上,也没什么是不可以说的了,她怂了怂鼻尖,低声道:“……我不敢。” 她怕见到他,她所有的努力都会功亏一篑,她仍旧会义无反顾地去依赖他,把对生活所有的热爱都倾注到他身上,她不想那样去爱一个人。 她知道那样的爱并不健康。 晏楚和又何尝不明白她的顾虑。 他垂下眼帘,许久才轻轻叹息一声,像是真的面对她束手无策。 也就是在此时,沈岁知终于从他眼中找回了曾经的温柔与纯粹,是含着绵绵情意的。 “你或许以为,我气的是你不告而别。”晏楚和这次终于主动开口,他垂眼望着她,“知道你开始独自环游世界的时候,我虽然气你音讯全无,但其实我是替你高兴的。” “我有好好想过,只要你能开开心心地活着,我在不在你身边也不是很重要。”他说,“所以现在知道你即使没有我,也能自己好好生活,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他曾经想要成为她的药,但却刻意忽略了治标不治本的问题,她离开的两年里他也考虑了很多,理智告诉自己该给她时间,但感情上不容许他这样大度。 “不够!”沈岁知最怕他这样成全似的说法,慌慌忙忙去拉住他,“足够什么足够,不够!” 她哭得太急,连双颊都泛着红,气儿还没顺过来,就开口对他道:“有你的生活才是生活,没有你我只是活着而已!” 晏楚和依着沈岁知的动作,随之微微俯身,他眉眼低垂看着她,闻言眸中浮现些许波澜,悄无声息的。 “好。”他说,随即淡声问她,“那你告诉我,你让苏桃瑜给我平安扣,是什么意思?” 这问题转得突然,沈岁知哽了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答,她不由茫然地眨眨眼睛。 许久,她才伸出手,试探性地轻轻搭在他腰侧,是个想要拥抱的动作。 见晏楚和并没有拒绝的意向,沈岁知稍微放下心,将自己蹭进他怀里,闷声说:“我想说我这辈子非你不可了,你不答应,我就要一直缠着你。” 晏楚和被她这充满孩子气的话给听得有些好笑,他用指尖拎了拎她浴袍后领,道:“可我还没收,怎么办?” 沈岁知没想到他拿这句堵她,她身子登时僵住,思忖片刻,又厚着脸皮满不在乎说:“没事,我卡里还有不少钱,回去订对戒指,比那个更有诚意。” 晏楚和忍俊不禁,他不置可否,只是力道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发顶,更像是已经答应她这句许诺。 沈岁知最擅长的就是得寸进尺,她见晏楚和的态度显然已经软化不少,便抬起脸可怜巴巴地瞧着他,“我有件事跟你商量。” 他指尖似有若无地把玩着她散落在肩颈处的发丝,面上情绪淡然,“先说。” 她把下巴往上抬了抬,眼底闪着细碎的光彩,“我想亲你一下,可以吗?” 这个问题倒是十分礼貌,很久以前也出现在他们之间过,只是现在问的人和答的人交换了而已。 晏楚和没应,只是似笑非笑地半看她一眼。 沈岁知默认这是许可证,登时便倾身毫无章法地朝他唇上亲过去。 晏楚和被她亲得轻笑一声,沈岁知不由脸热,知道这笑声有笑话的意思,于是她又不甘心地追上去亲了口。 这次刚亲完,晏楚和便不轻不重地扣住她下巴,用没有丝毫严肃意味的语气问她:“你不是说就一下么?” “道生一,一生二。”沈岁知从善如流地回答他,“二生三,三生万物。” 简直称得上是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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