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咯噔,却也只得苦笑着迎上前去,“王爷…奴才实在无能……” “撑了四日也算是极限了。”姒琹赟淡声打断,看着气势汹汹向他走来的禾锦垣,侧首问舜兴,“博迪阿拉克那里再去交涉过了?” 舜兴摇了摇头,“又去过了,不肯放人……” 还不待他说完,禾锦垣便已行至近前,只听他身后的易笙来不及制止一声惊呼,“世子!” 舜兴惊得嗓子一哑,便见这年纪轻轻相貌俊妍的小世子毫不犹豫便猛地一拳挥向王爷,后者偏了偏头,抬手接下他的拳头轻飘飘瞥了眼,“区区一个都虞侯,哪来的胆子?” “我阿姐呢?”禾锦垣盯着他的眼睛,紧紧咬着牙,“阿姐在哪里?!” 姒琹赟顿了片刻,放下手启步,“本王会同你细说。” 禾锦垣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进了帅帐,舜兴被一道传唤了进去,胜芳在外头守着,易笙则惊慌失措地看着眼前的帅帐,想到方才大不敬的主子,一时间吓得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舜兴,你来说。”姒琹赟靠在宽大的木椅中,头一次感觉有些冷。 平素里他尤爱把甯儿拥在怀中,分明是空空的椅子却也总是不觉得大。 他倏地闭了下眼,好像她不在时,从未有过的疲惫之感也在心口疯狂叫嚣,空荡荡的。 “是。”舜兴望了眼沉默的主子,一板一眼地低声道,“殿下是五日前被博迪阿拉克汗的人掳走的,宝念也被一道掳走,珠忆身亡,只有白嬷嬷侥幸逃过一劫,此事当日便被封锁了消息,次日起王爷便差了人交涉,只可惜…”他瞧见禾锦垣愈加不好的脸色,含糊两句,又道,“不过有顺文郡王在,殿下绝不会伤及性命,世子可安心。” 舜兴这话说得聪明,显然是将能说的道得个清楚,不该说的却只字未提。 禾锦垣却显然不满足于他的遮遮掩掩,步步紧逼,“整整五日!你们除了封锁住消息竟连什么也没做到!阿姐如今还被那蒙古贼寇关着身处险境,你们全部都是废物吗?如今前线连连捷报,却连一个弱女子也救不出来?!” 舜兴悄悄觑了一眼主子,不敢开口。 禾锦垣却越发狂躁了起来,他双眼通红,不知是怒的还是恼的,“蒙古节节退败,如今正是大好时机,威胁,镇压,奇袭……什么都好——把阿姐救出来啊!” 舜兴皱了皱眉,他跟着姒琹赟十余年,对那事也知晓不少,终于忍不住为主子说话,“世子,王爷自然也有难处,他……” “他能有什么难处?!”禾锦垣冷冷地直视姒琹赟,“当日我把阿姐亲自送到你忈王府,你便是这般待她的?竟连护住她都做不到!” 这话完全戳中了姒琹赟的痛脚,他徐徐吐出一口气,张口却发现发不出声来,尤其是面对她的亲弟。 “禾锦华扰乱军纪,擅自偷混入战场,不甚身亡。”姒琹赟忽然瞥了眼舜兴,淡淡道,“你去处理一下。” 他轻轻呵了口凉气,待后者会意地退出帅帐后才抬眸望向禾锦垣,“此事是本王之过,甯儿她…”他垂了垂眼,“绝不会有性命之虞。” 禾锦垣双手攥得青筋暴起,“无性命之虞?!无性命之忧便足矣了吗?那蒙古人粗野蛮横,谁也不知道阿姐会——”他突然哑了声,再不敢说下去。 “该死!”他沉沉喘着气,心中惊惶得如一股气满头乱撞,一时间找不准思绪。 姒琹赟却骤然眉心一跳,忽而深深地望了一眼禾锦垣。 他如今的身影,仿佛和那日夜里的自己重合了,很像很像。 “禾世子。”姒琹赟突然开口,声音不复往日的温和,“不如你我来做个交易,如何?” ** 锦甯是在翌日被苏赫巴鲁绑了手压出门的,她直接被一路带到了蒙古的皇宫外,周围布满了蒙古士兵,似乎在等什么人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