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宋母气势颇盛得一斜他,宋尧山矮身又缩回沙发上,立马认怂。 “是是是,那什么也不是,是我眼神不好,我眼里一直就只能看见人家么。这芸芸众生的,我要是能看上别人哪儿还有那么多事儿呢是不?”宋尧山圆完她妈面子又去圆谷陆璃的,一头母亲一头学姐,一个都不耽误,只把锅“哐哐”往自个儿身上背。 宋母拿鼻腔挤出一声冷哼,宋父倒是实在,插着空就问了宋尧山一句:“那姑娘是做什么工作的?” “博二,还没毕业呢。”这一声“博士”又戳了宋家二老痛点,宋尧山眼瞅着俩人脸色不豫起来,赶紧赔笑了一声,扭头给身后的三姐挤了挤眼。 三姐呆滞得缓慢一转头,帮腔帮得格外不走心,当了回完美的猪队友,一句话没几个字,却字字正中二老痛点红心:“啊,博士啊,高学历,有文化,校园环境远离世俗,跟我——” 宋尧山嘴角忍不住一抽。 “可拉倒吧,他再娶个跟你一样的,我得提前进棺材。”宋母闻言掉头就喷宋三姐,“看你的书去吧,百无一用是书生,全天下就数你们博士不通人情世故不靠谱,读书读得跟本书似的,木木呆呆,还自认为是不染世俗。” 宋三姐忙没帮成,又引了战火,简直受无妄之灾。 她抽了纸巾一擦手上红花油,也不再管宋尧山,当真捧着书又坐一边儿看去了。 宋母眼瞅着她倒是乖觉,当真按着她指令行事,登时又气不打一处来,心塞得不行,扭脸就对宋尧山挑刺道:“我看呐,你那媳妇儿能跟你这么无声无息地领了证,怕也是个不通礼数的任性博士。” “诶,不说人家姑娘,错处总归是咱儿子占了一大半。”宋父的重男轻女重得很公平,好处尽可能得往儿子身上堆,若做了错事理所当然也得是儿子先领罚,“不过话说回来——” 宋父立场中立,倒是不偏不倚:“你母亲话虽重了,却也没错,人家父母不见得也乐意自家闺女这样随随便便就结了婚,她父母你见过了?” 宋尧山点了点头:“之前偶然见过的。” “那就是你没上门拜访了?她家里是个什么情况?”宋父又说道,“婚既然结了我们也认,只是你礼数没尽到,错在先,我们做长辈的总得给你补上,不能让亲家看笑话。” 宋尧山手往后一拉,将衬衣重新穿好了,闻言一摸鼻头,指头上沾着的红花油辣得他一虎躯一震,五官皱缩着道:“嘶,她父母离异了,她跟她母亲住,她父亲另娶给她生了弟弟,她跟她父亲那边不大对付。” “家庭情况还挺复杂。”宋母看了宋父一眼,再不满意也只能事后诸葛地挑剔了一句,“还单亲啊。” 宋父顾忌着宋尧山面子,对宋母道:“诶,单亲不单亲的也不计较那么多,人家单亲家的孩子也出息着呢,都读到博士了。” “就怕性格不好。”宋母担忧得同宋父低声交谈,这话宋尧山也听见了。 “他自个儿喜欢。”宋父冲她摇头,宋母抿了抿嘴掀眼皮瞅了眼宋尧山那殷殷切切的模样,也不说话了。 “那就这样定了,”宋父扭头又对宋尧山道,“你跟人家姑娘商量商量,看是再走一遍婚前程序,互相见见家长,咱们把红包彩礼都给人家闺女补上,两家坐一起再选个日子办婚礼,还是——” 宋父话还没说话,正被父亲深明大义感动得七荤八素的宋尧山手机突然响了,张信哲又唱起了《信仰》。 宋三姐闻声遥遥抬头,不动声色扫了他一眼。 “爸,你等等,我接个电话。”宋尧山挣扎着从裤兜里掏手机,牵动背后一身伤,登时又五官扭曲。 谷陆璃送她母亲中午回了家,下午去过学校,晚上再回家里,陆女士已是一副认命的模样,无独有偶,也居然跟她谈起了礼数问题,又忧心忡忡她如今上赶着就这么领了证,颇有些掉身价的意思,怕婆家不珍惜她这得来太过容易的儿媳妇。 本就是形婚来的假儿媳,她又怎会在意别人会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