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与王恩将军交接后,带着我们回了咏河书院,先生们也不折腾我们,让我们休息了好些日才復课。 復课这天,欧阳先生他告诉我们圣上参阅知县和王恩将军上的奏摺,对咏河书院极为讚赏,除了先生的评分,每位学子需写或画,呈给圣上一幅这次震灾的作品。 学子们听了都摩拳擦掌打算一展长才,也有像朱亮那种慌张无措的,欧阳先生清了清喉咙说:「两个时辰后,把作品交上。」 宣布考核结果那天,圣上派了太子太傅,也就是李玄华的祖父来到了咏河书院,学子们又惊又喜,但先生们却云淡风轻,对我们的毛躁十分不满,让我们静坐了一堂课。 李太傅知晓咏河书院清高风气,简单地设了小宴,所有的先生都出席了,学长们列席在前,新生们就坐在下排。 一位侍卫代传话「宣江如星、林清极、简如婉上前。」 「可是林清极?」一个沧桑的嗓音问,我赶忙答是。 「老夫还未谢你,救了我孙儿玄华。」他笑咪咪地,我直道不敢受恩。 一旁的侍卫将画作展开,正是我交上的那幅图,是一横幅。 「圣上很好奇,其他学子画的都是灾情,何以你画这三个小儿,笑得欢快?」 画上,是雪地里的三个孩子,一边跑着一边高举着某物,跑前的孩子回头对后面的孩子笑着,后两个孩子脸被冻得通红,却很高兴。 「回太傅,那日下山,雪大得很,见远处有一人被半埋雪中,这三小儿面无表情埃在一起走着,经过那尸,也不畏惧,挖了雪,在他身上找到一小块结冻的包子,揣在怀中赶紧往旁跑去,学生印象深刻,便作了此画。」 眾人听得我说,面色沉重,唏嘘不已。 「稚童无依,见尸麻木,却因这点小食天真开怀……」他细细看着画,彷彿在想像当天情景,大伙也跟着看画,不敢打扰。 良久,太傅继续问:「这画里叠色不错,月白、象牙、荼白、霜色、鱼白、牙色、老银、鸭卵青……可对?」 我惊讶的抬起头,没想到此人也能细辨这相近之白。 爹爹看姊姊在书画上有天分,教姊姊独门的调色法儿,姊姊常拿来配线作绣活,打络子,这调色是姊姊教我的。 「太傅聪慧,什么都懂。」我这么一说,他却沉下脸。 一时间,殿堂上鸦雀无声,我看了如星哥一眼,他给了我一个安抚的眼神。 「林清极,姓林……」我不解他为何喃喃念着我的名,先生们也是懵。 「你父亲……可还在?」 「学生父亲已逝。」 「可是叫……」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林……小梅?」 我张大了嘴,这他都知道? 他看我神情似乎明瞭,表情瞬间又恢復和徐,点点头,「他的孩子都这么大了,还有出息,很好,很好!」 他似乎有些难过,但又很高兴的看着我,他大笔一挥让江如星获得此届院生第一,我得了第二。 然后旁的先生拿出了一张写着数字的条子,一边算着,一边振笔疾书的写下院生名单。 我兴奋极了,秀彩牌! 隔日,我下山想找阿硕哥说此事,才至山腰,遇到一马车,「可是清极姑娘?主子吩咐我等在此等候,若您要下山,可搭此马车。」 「你们主子是谁?」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