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郑子明挥鞭砸向面前的对手,将此人的头盔连同脑袋一道砸扁。有把弯刀贴着他的肩膀劈落,被身边的亲卫们用盾牌挡了个正着。“咚!”蒙着牛皮的盾牌被剁出了战鼓一样的声响,震得他五腑六脏一阵翻滚。张嘴发出一声怒吼,“杀——”,他拧身,挥臂横扫,同右腿向上果断抬起。 “当啷!”“呯!”钢鞭被敌军用弯刀挡住,右腿却正扫中对方没有任何铠甲防护的脚踝。试图偷袭他的那名康氏亲兵惨叫着栽倒,转眼就被郑氏亲卫们乱刃分尸。 还剩下两名康氏亲兵,则被六名郑子明的亲卫团团包围。论武艺和杀人经验,他们远远超过了对方。然而,论对地形的适应能力和相互之间的配合,他们却又远远地不如。很快,双方就分出了胜负,一名郑氏亲卫负伤,两名康氏亲兵每人身上都挨了三四下,当场气绝。 “不要靠近,继续射,继续用破甲锥招呼他们!”郑子明回头看了一眼,挥舞着钢鞭大声命令。“瞄准这个拐弯处,射死一个算一个!” 因为担心郑巡检的安危,乡勇们的队形有些乱。但是,发现巡检大人毫发无伤之后,众乡勇们又瞬间心神大定。按照平素训练中培养出来的习惯,重新分成前后三排。轮番朝山路拐弯处倾泻箭雨。 山路拐弯处正对着一面溪谷,不算深,但是在如此寒冷的天气里,谁要是不小心掉下去,肯定没机会再爬出来。而幽州溃兵想要逃命,就必须经过山路上的这个拐点,同时面对乱箭攒射和失足滑下溪谷的风险。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 一排排破甲锥射下,每一排,都会制造出三四具尸体。几乎是转眼间,山路拐弯处,就被尸体给堵塞。溃退到附近的幽州将士堵成了一个大疙瘩,你推我搡,哭喊叫骂不绝,却无法将通行速度加快分毫。 “啊——”一名溃兵脚下打滑,跌出山路,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另外两名溃兵蹲下身体推动同伴的尸骸,企图将尸骸推进山谷,“拓宽”道路。没等他们的图谋得逞,数支破甲锥从天而降,“噗噗噗”,血如喷泉般溅起老高。 “啊―――嗷!”有名都头打扮的家伙,嘴里忽然发出了一声凄厉的狼嚎。不再试图去“拓宽”道路,而是转身扑向了山坡。 “啊―――嗷!”“啊―――嗷!”“啊―――嗷!”十多名彻底陷入绝望状态的溃兵,有样学样,也嚎叫着冲向了山坡上的乡勇。以命换命,他们的想法很简单,根本不考虑这场战争是因何而起,他们自己此刻在谁的家门口儿。长时间作为仆从,跟着契丹人四处烧杀抢掠,他们身上很多地方都已经“胡化”,越是到了生死关头,蛮性越是暴露无遗。 “亲兵跟着我,拦住他们。弓箭手,继续射!”郑子明皱了皱眉头,再度抓起了钢鞭。利用对地形的优势,他预先在山路上的几处险要处,都布置了类似的作战方案。不求一下子把敌军全都消灭光,但每个险要处,都会扒掉敌军一层皮。 到目前为止,这个“扒皮”战术执行的相当成功。但敌军中若是老有人跳出来拼命的话,却也是个麻烦。毕竟乡勇们的真实战斗力,并不比存了必死之心的拼命者高多少。而在不得不腾出手来应对拼命者的同时,就会有大量的溃兵趁机从他们眼皮底下逃走。 “奶奶的,老子成全你们!”郑子明身边的亲兵伙长张琼,也杀出了火气,沿着山坡下冲数步,抢先向前来拼命者发起了攻击。 “成全他们,一个不留!”郑子明眼前忽然一亮,向前快跑两步,手起鞭落,将一名发了疯的拼命者砸翻在地。 张琼的做法虽然略显鲁莽,却恰好可以解决眼前的难题。那就是,以狠对狠,以横对横。只有在气势上,把溃兵中还敢于拼命的家伙,给彻底压下去,彻底打趴下。剩下的溃兵,才会乖乖地按照李家寨这边的战术走,乖乖地通过山路上的那一道道“关卡”,乖乖地在每个关卡处留下大量的尸体。 “当啷!”一名幽州拼命者在郑子明左侧被亲卫拦住,气得哇哇怪叫。郑子明毫不犹豫地从背后绕过去,狠狠给了他一钢鞭。将此人砸得筋断骨折。又一名幽州拼命者绕过亲卫的拦截,冲向郑子明的后背,手中的钢刀高高地举起,刀刃处,因为杀人过多泛出粉红色的妖光。 “杀!”没等他冲得更近,郑子明快速转身,跨步,钢鞭斜扫,正中此人的胸口。“噗!”拼命者的胸口被砸塌进去数寸,肋骨断裂,破碎的内脏顺着嘴把狂喷而出。郑子明毫不犹豫地又给了他一钢鞭,然后沿着满是积雪的山坡直冲而下。 一名幽州兵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