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采儿就一直在房间中呆坐着,她的身上已经被人踩了好几脚,可是她根本感觉不到疼痛,她的身上似乎没有了知觉,连耳朵都已经听不见了,只能看到穿着不同衣服的人影在她面前不断的闪过。 她甚至有一种感觉,这里就是地狱,也就是她的末日。 宁采儿闭上了眼睛等待着自己最后的审判,她现在开始觉得韩雨祁说得有些道理,他是罪人,她也一样是罪人,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采儿!”宁采儿在闭上眼睛之后突然听到有人叫了她一声,那个声音由远及近,紧接着她的身体就被人从地上拽了起来,那种感觉非常的飘忽几乎是腾空而起。 “采儿,你没事吧,我们快点离开这!” 从外面冲进来的人是欧阳绝,许梦云安排的眼线告诉他,宁采儿进了韩雨祁的办公室,他立刻知道事情不好,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赶来了,不过他在破门的时候也弄坏了栅栏,让所有人都冲了进来,这和他当初的设想有些出入,幸好宁采儿没事。 宁采儿盲目的跟着欧阳绝往外面走去,他们不停的越过各种奇怪的东西,直到半个小时之后,她身边的世界才安静下来只剩下呼呼的风声。 宁采儿终于看清了身边的这个男人,欧阳绝的身上有不少伤口都是跑动的时候被东西撞到的,她有很多话想跟他说,可她最终只能嗡动了一下嘴唇,“欧阳绝,对不起。” 宁采儿昏迷了三天,医生说她是受到了太大的刺激才会昏倒,并且是不愿意醒过来。这是心病,根本就没有药可以医治,只能看她自己的意愿。不过她好像很享受这种沉睡的感觉,她的面容非常的平静,好像既没有恶梦也没有美梦。 只是这样的状态才是最可怕的,一个人如果对生活没有了留恋也没有了恐惧,那么就是她要离开世界的那一刻。 “回去休息一下吧,你这三天至少老了十岁。” 许梦云每天都会过来看欧阳绝,自从宁采儿昏迷后他就没回过家,每天像是雕塑一样坐在这,没换过衣服更没刮过胡子,他现在的胡子至少有一厘米长,看上去十分邋遢,如果宁采儿看到他恐怕已经认不出来了。 “不用了,我不累。”欧阳绝这几天说的话基本都是一模一样,他甚至不需要喝水也不需要吃东西,和宁采儿一样进入到了一种静止的状态,似乎这样就可以跟她实现一种精神上的交流。 “你是不累,但是你在发臭,不要污染了病房。”许梦云拎着欧阳绝的衣领把他推到了卫生间里面,“细菌会造成人体的感染,尤其是脑部的感染,我可不予许你在我的员工身边变成一个巨大的病毒体。” 许梦云说得振振有辞并且充满了科学依据,让欧阳绝根本就无法反驳,而且凡是对宁采儿现在病情有利的事情他都会去做,更何况只是让他洗个澡换件衣服。 “外面的情况怎么样?”欧阳绝虽然没出去,但是也知道那场骚乱闹得很大,连他都挂了彩,其他人的受伤程度也一定不会轻,这件事一定会被当成重案侦破,但是已经造成的损失恐怕很难挽回了。 “骚乱是到第二天早上才稳定下来的,现在伤亡人数还没有确定,但是韩雨祁已经被抓了,目前在羁留病房,他被人打得不轻,医生说可能会落下残疾。” 许梦云负责了欧阳绝所有的外联工作,但是这件事的结果居然让她有些想哭,这场骚乱的受伤人数高达数百,连警察都因为踩踏事故重伤了两个。可当时现场的状况十分混乱,根本就找不到责任人,所以这些受伤的人必须自己负担医药费,之后再找相关的责任人追讨。 只是所有人都明白,所谓的责任者其实也是受害者,大家的钱都被骗了,能到那里去静坐抢东西的人,一定都是被骗的倾家荡产走投无路的人,想让这些人负担之后的医疗费根本就不可能。 许梦云已经去医院看过了,这些人的伤情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一种灾情,轻伤者还能够自己出院,可是重伤的人根本就支付不起医药费。 医院不是慈善组织,只能垫付他们的急救费用,之后没钱医治的人就被扔在了走廊里,只是保证不会出人命,但是后续的治疗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这种治不好也死不了的惨况布满了医院的各个角落,让许梦云也不由的红了眼眶,说到底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商界中的战争引起的,可最后好像谁也没有赢,还白白搭上了这么多平民百姓的身家性命。 “你帮我送点钱过去吧,至少让他们先能够治病,记着要以捐款的名义。” 欧阳绝听到许梦云的描述就知道当时的场面有多惨烈,可是现在谁出面谁就会变成事故的承担着,尤其是他们跟韩雨祁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