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次有余。 但是,偏偏就是他……虽然马奶酒自带的腥膻能很好地掩盖异味,但齐翔忘记了,她曾在此地与北狄打了多少年仗。马奶酒她是当作水那么喝的,根本就用不着尝,光凭鼻子就能发现不对。 如今想来,这趟亡命之旅只怕也是她亲亲师兄策划的结果。只是比起他的计划,大约要横生些波折,多吃些苦头。毕竟,半夜掉下河之类的事,陛下再怎么英明神武应该也不可能尽在掌握。 再想来,以尚书令的老谋深算,应该也是在其中插了一脚的,甚至可能是他俩一起定下的计策,却唯独瞒下了她…… 想到这里,萧锦初禁不住眦着牙对她师兄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卫潜的回应是拍了拍胡饼上落的灰,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把思路捋清楚,萧锦初一手卡着齐翔的肘关节,有些感叹:“要说你背后的主子是临川王,我可真是一点也不意外。自打在广陵王府,那位谢夫人就给我好生上了一课。等有一日宫车晏驾,她的夫婿乃至儿子是很可能登上大宝的。既然广陵王有这个前途,临川王自然也可以做这个美梦。” 午后的河滩遍撒着阳光,有一条小鱼突然跃出了水面,尾巴击出的水花在日头下,折出五色光华。 萧锦初看着那一圈光晕,犹如冠冕上镶嵌的宝石。“太极殿的那张椅子,至尊至贵,天下独一无二。为了得到它,多少人愿意倾尽所有。临川王能放下国仇家恨,与北狄携手合作也就不怎么稀奇了。想必许敬之到死都以为你是个好人吧,他怎么会想到你和你的主子根本不关心他的仇恨和死活。你们只是需要一个棋子,能挑动士庶之间矛盾的棋子。而他,不过是因缘际会罢了。” 大约是脖子受伤的缘故,齐翔的声音低哑,不认真听可能就含混过去了:“他是自愿的,他说过只要能让傅玉死,他可以豁出去一切。” “是吗?”萧锦初嘲讽地笑了笑,“那如果他铨选的资格没被取消呢,他还会心甘情愿地做你们的爪牙么?对了,我倒是忘了,他染上了五石散。不管怎么挣扎,都逃不过你们的掌心。” 齐翔仍然在喘气,他的表情很奇怪,不知道是笑还是哭:“许敬之不过是个读书读傻了的呆子,傅玉更是个草包,死不足惜。难不成萧侯还可怜他们?” “我是可怜你!” 萧锦初的话音变得尖锐起来,手上的力道隐隐又有些不受控制。她想破了脑袋也搞不明白,齐翔到底图的什么。 “你齐某人怎么说也是虎贲中郎将,天子近臣。人前人后,也算是风光无限了。偏偏要跟着临川王谋反,他究竟是拿出了什么筹码,才叫你这般鬼迷心窍?是许你做太尉,还是封公封侯?” 作者有话要说: 想了又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码这几章想得很多,关于人性、关于背叛…… 但是能表达出来的很少,为了不让大家觉得支离破碎,可能会二合一发章节。 花式用完了,只好卖萌求点评,求收藏! 第54章 无子国除 萧锦初的愤怒, 几乎要透过话语凝成实质。也许是因为出身军中,使她对于背叛二字看得格外重。 这番话让所有人都有些默然,包括那些举着弓矢的军士。 “你告诉我, 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齐翔没有理会萧锦初的问题,他抬起头, 丝毫不理会这样会让脖子上的伤口再度扯开。执拗地望着卫潜,再一次问出了那个问题:“乐游苑的行刺是临川王主使……” “这对你很重要?”卫潜很认真地吃着胡饼, 完全不浪费一点粮食。然而姿态很优雅, 完全不像一个被箭指着的人。 齐翔脸上的肌肉筋挛起来,他陷入了一种奇怪的矛盾状态。仿佛有一个声音让他闭嘴,而另一个声音却一直催促着他开口。“我要听实话!” “我已经说过了,是不是实话,又不是靠多说几遍就能证明的。”卫潜挑了挑眉,对于他而言, 这只是一个叛臣。齐翔到底想追究些什么, 就算他心知肚明, 却没有兴趣去配合,也不打算理会。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