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陈夫人声音又低了低,“我婆母年纪大了,人难免有些糊涂,所以这些事情没有同她讲。我儿被我家老爷送去下面的庄子,婆母不知。她若派人来叫,你千万别过去,我已想好托词,只说我儿正在为自己绣鸳鸯枕套。” 陈映月点头道:“是,我记下了。请夫人放心。” 陈夫人走后,陈映月令丫鬟们都下去。 丫鬟们一走,她便起身开窗。 窗外,树上两人如两道黑色闪电,瞬间飞身过窗,进到屋内。 他二人稳稳落地,陈映月面色沉静的打量着他们两个,问:“主上有何命令?” 主上是他们暗卫在外对皇帝的称呼,在外纵然十分小心,也还是要防止隔墙有耳,所以不能称呼其为皇上、圣上。 夜莺声音淡淡:“并没有,只是吩咐我们协助你待命。” “好,我知道了。” “那我们出去了。”话落,夜莺转身。 朝风始终不发一言,他看着陈映月抿了抿唇,俊朗的眉宇间略微蹙了蹙,便随夜莺飞身出去,两人上了树以后,转眼飞过围墙,消失不见。 他们并未走远,仍然躲在这附近的某个别人不易察觉的角落里。 白日里,总不好一直躲在树上,容易让人发现。 吃过午饭,外面树上的蝉鸣不止,叫的人心烦。 陈映月蹙了蹙眉心,放下手中的书,陈家千金读的都是些浅显的东西。 陈映月早年是个国风爱好者,对这些东西熟的不能再熟,所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记下了。 她望向窗外,抿了抿唇,外面花草葳蕤,繁花似锦下,陈映月不禁开始思索自己的未来。 如今她苦心盼望的出宫愿望已经达成,那么下一步,她应该如何脱离暗卫的控制? 解药!第一步就是解药。 梁昭这个人常年待在皇上身边,在皇宫里陈映月尚且靠近不了,更别说她出宫以后了。 一时间,陈映月又被难住了。 她烦躁的捏了捏眉心,忽听门外传来丫鬟的脚步声,新调遣来的大丫鬟蒲柳前来敲门,“姑娘,老夫人请您过去。说要教您女红。” 陈阁老的老母亲一听说孙女要学绣鸳鸯枕,高兴坏了,非要叫孙女过去,自己亲自教授。 陈映月依照陈夫人的话,打发了丫鬟,只说自己要悉心钻研。 老夫人虽然不高兴,陈夫人在一旁圆着话劝着,也就糊弄了过去。 一转眼,在三步不出闺阁的日子中,便到了成亲的头夜。 待嫁所有的事情都不必陈映月去管,反正她不是这家的真女儿。 暗卫那边,夜莺和朝风没有再出现过,但陈映月知道他们一直都在。 喜梳成了今夜跨不过去的砍,陈老夫人踉跄着身子,非要去给陈映月梳头。 陈夫人和丫鬟扶着来回晃悠的老夫人,阻止她去芝兰阁。 一碗安神汤,喝得老夫人是晃晃悠悠。 老夫人的脚刚跨出门槛,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陈夫人立刻命人将老夫人抬回去。 陈阁老堂堂一大儒,逼得给自己的母亲下安神汤,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了。 他心中更是讨厌那不肖女,让他在皇上面前没脸不说,他真是恬为帝师,现在连自己的母亲都要逼着他下手“暗害”。陈阁老越想越生气,当即愤愤不平的一甩衣袖,对陈夫人说:“以后都不准再接那混账闺女回来。” 陈夫人怒瞪眼睛,眼中泛起点点泪光,掩面而泣,“月儿她也不是故意的,六王爷什么人你不知道?如今她被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