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熟。 “方又安?”她靠近了,试探式的小声叫了句。 那个男人猛地抬起头来。 真是方又安。憔悴而无神的方又安,带着孩子式的委屈不安,静静地看着她。 向小柔看着这样的他,愣了愣,想起今天的那则新闻,于是心疼起他的悲伤。 “要命!你在这里站了多久了?”她回过神来,很快走上前,用手在他手臂上轻轻握了握,发现那件外套已经潮得不行,也不知他已经在雨里站了多久了。 向小柔把方又安带回了家。 这个男人,他强大的时候像个神,脆弱的时候,又像个孩子。 很矛盾,但她心疼。 在心底叹口气,她把他踹到卫生间去换洗,自己则到厨房煮了一大碗浓浓的姜汤。 好在于夏今晚又和她情人去风流快活,少了这个大八卦,她也少了不自然。 没多久,方又安用毛巾擦拭着头发,从卫生间里出来。 打湿后的头发柔软服贴,在他随意的擦拭下显得凌乱。他穿着从于夏同志处借来的,她男人阿楠的衣服。宽大的长袖棉质t恤,黑色运动裤,阿楠的身形和他差不多,但那身家居服穿在方又安身上却非常合适。水珠顺着发梢滑到脸颊,再沿着脸颊滴落,让他清秀的脸庞多了一抹俏皮。他表情平静,眼神因为水气的关系显得迷蒙。向小柔转过头,就看到他这么一副慵懒的德性,v型领口处微露的胸膛,黑色运动裤修饰出的修长而迷人的腿部线条…… 一点点性感,一点点无辜。 她脑中突然跳出六年前趴在他胸口的情景,温热的怀抱和安定的心跳声。房中这些若有似无的暧昧,瞬间让她呼吸一滞,脸色猛然发烫。 食色性的,不止是男人啊。 “过来,喝了它!”向小柔转开脸,为了掩饰自己荡漾的心情,粗鲁地盛好汤,走到小客厅,“砰”的一声放在桌上。 方又安并没发现她的异样,这里的气氛让他感觉放松,屋子里姜汤的香味,暖到心底。 “多大的人了,还玩淋雨这套?啊?你以为你还年轻吗?你还当你是十年前的青春少年?”向小柔看着他乖乖坐到桌边,端起碗就喝,心里有股子怨念没处发,于是就絮絮叨就开始数落他。 方又安想笑,却笑不出来。 他一口气把姜汤喝完,感受着从胃向四肢蔓延的温暖。 眼前的女人还在喋喋不休地数落他,却莫名的让他心安。生活,就是这样吧。沾染了烟火气息的向小柔,面目格外的真实起来,可亲可爱。 他伸出手,突然间抱住她。 向小柔的声音,嘎然而止。她的脸庞,凝固在一个惊诧的表情。 “不要动。不要转身。让我抱一下,一下就好。”他的声音低沉喑哑,带着疲惫和淡淡的恳求。 向小柔无法拒绝,于是只能怔怔地任他抱着。他发梢的水珠落到她的脖子里,带来一阵冰冷的感觉。突然间在这股湿意间,混进了一丝温热的湿意,那明显,不是他发上的水珠。 向小柔瞪大了眼,一时间也不知要说些啥。 “小柔,他不在了。我恨了二十多年的男人,死了。”方又安缓缓地开口,仿佛诉说一个与他没有任何关系的故事。 “我是他的私生子。我的母亲,是他在外面认识的女人。她是个善良老实的傻女人,一直被他的爱情欺骗着,直到他的老婆找上门。离开他的那年,她怀了我。她是个伟大的母亲,在我十二年见不得光的黑户过程中,她从未说过他一句坏话。她总是告诉我,我的父亲很爱我们,我的父亲是个好人,温柔体贴善良,只是因为各种原因,所以无法和我们一起生活。” “她并不是因为还爱他才这么说。她只是不希望我带着仇恨成长,她要我有一个简单快乐的童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