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侧耳倾听片刻,转身看着门口。 有一辆马车停在了小院门口。 来的人是谁不做他想,秦深却恍若未闻,他折返回去替长宁盖好被子,翻出几个安神的香包挂在床头,站在床边撩着帘子看了她许久。 长宁睡着的时候也很乖,因为染了酒意两颊绯红,垂眸闭眼,唇红齿白,眉目清浅,像一株倚着夏日凉风,在水面静静安眠的含苞荷花。 静极,也美极。 秦深手指隔空点在她唇上,又一路跳跃,沿着她的唇峰,划过鼻尖,顺着秀气的鼻梁蜿蜒向上,点在了她的眉心。 这里曾经被他放了一朵雪白的梨花,这里应该有一朵雪白的梨花,由他亲手摘下,再亲手染在长宁额间,花日日常开,人也日日常见。 他这样想着,看到长宁眉间空空便心烦气躁,只想拿些东西填补上,于是他再按耐不住,在长宁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 一个吻。 一触即分,像轻风亲吻水面,像阳光亲吻云层,像二十四桥的月光撒在桥边年年生的红豆。 是珍惜,也是亲近。 所以不该被人打扰。 “秦将军,这般趁人之危之事,实在不是君子所为。”秦深身后,负手而立的小太子明明白白地看到了这一切,也轻轻巧巧地把一切都摊开来说,“你对长宁长公主,是否早就心怀不轨。” 作者有话说: 小太子瞎说什么大实话_(:3」∠) 第34章 “秦将军, 这般趁人之危之事, 实在不是君子所为。”秦深身后, 负手而立的小太子明明白白地看到了这一切, 也轻轻巧巧地把一切都摊开来说,“你对长宁长公主,是否早就心怀不轨。” 秦深身影几不可查地一僵,他直起身,头也不回地漠然道,“堂堂的太子殿下,何时也有这种背后窥人的喜好了?” 小太子毫不客气地嘲道, “堂堂的秦府小将军,何时竟连背后有人都察觉不出了?” 秦深转身,既不行礼也不问安,居高临下打量他的眼神就像看着一只擅闯了领地的幼虎。小太子身量较之尚小,十二岁,算起来还是个幼童,却毫不示弱地冷眼看回去。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你一个小小的将军府, 难道还来不得吗?” “小小的将军府自然是拦不住太子的,只是也希望太子知晓, 不请自来的客人,最好还是能谨守非礼勿视的规矩,免得惊扰了旁人。” “惊扰?哼, ”小太子负手而立,眼神落在他身后,凉凉道,“叩门问安,不多踏入一步的是我,登堂入室,躺在床上的是我姑姑,同样是客,小将军未免也太过厚此薄彼了些。” “长宁到了将军府合该是宾至如归,至于太子,”秦深也凉凉地看他一眼,“还是客随主便吧。” “小将军好出彩的口舌,只是不知为何独在姑姑面前拙了言,怯了意,怂了胆,竟要借着一壶好酒才敢在无人处稍稍泄了心意?”小太子缓慢行至床前,撩起帘子看了长宁一眼,才捂着口鼻退后一步道,“好大的酒气。” 秦深沉默不语。 小太子此行本就不是来追究秦深的,与他针锋相对也只不过是看不惯秦深趁着长宁酒醉轻薄,此时见他沉默,便不欲再争辩,他看了熟睡的长宁一眼,对秦深说,“随我出来,我有话同你讲。” 秦深回头看长宁一眼,跟在他身后出去了。 小太子出了卧房经过侧厅,到门口的时候顿了一下,收回已经跨过门槛的脚,回头对他说,“就在侧厅说吧。” 秦深侧头看了一眼小院门口,什么都没说,让小太子在主位坐下,自己随意挑选了个离他稍远的位置坐下。 小太子也不多费口舌,开门见山地说,“姑姑今日去见了父皇,你可能猜到他们说了什么?” 秦深想想琼林宴上皇上的态度,还有父亲家书中提及的话,感觉此事并不难猜,他说,“略知一二,皇上该是焦心长宁的婚事了。” 小太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是也不是。” “要是父皇忧心姑姑的婚事催促她,应当是父皇召姑姑进宫商议,而不会是姑姑主动进宫求见。” “不管是因何而起,总归长宁并未达成所愿,甚至因为他的一番话伤心至此,”秦深大概是真的醉了,甚至连个敬称都没有,只沉声道,“有他这样当哥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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