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两人简短碰了头,丝萝便回了倾梧院,果然见自家公子负手在院子里来来回回地走,看起来心情很不愉快。 天色将晚,门房通禀,太子殿下到。 谢云诀略一思忖,吩咐他们先不要告知沐沉夕,自行去了正堂。 裴君越正心情愉悦地喝着茶等候,见谢云诀来,两相施礼,各自落座。 谢云诀此前还没有认真打量过裴君越,身为他的太傅,多半也只是指点他一些经世治国之道。裴君越也很聪慧,一点就通,许多事办得也颇得圣心。 如今仔细瞧着,太子眉宇也颇有些英气,五官端正,身姿挺拔。三年行伍生涯让他的体格锻炼得也很强健。 沐沉夕好像就是喜欢虎背熊腰的男子。 “太子殿下来得有些早了,沉夕那边还没备好晚膳。” “不急不急,约定了时辰,是我来早了。” “来早了一个时辰。” “这难得来谢府做客,我也想向太傅学一学如何齐家。” “太子殿下若是成了家,自然能知道该如何齐家。” 裴君越脸色有些不悦,有意岔开了话题:“说起来,我和沉夕相识多年,瞧着她也不像是个贤妻良母的样子。可看谢府如今井然有序,都是她打理的么?” “外人看她,自然不像是个贤妻良母。但身为她的夫君,自然知道她的好。” 这个外人听着十分刺耳,裴君越冷笑:“太傅真知道她的好么?我怎么记得,她以前见了太傅回来,总是心情不好。时常跑到屋顶吹着风喝着闷酒。” 谢云诀在朝堂上与人辩驳,从来是让别人哑口无言,这一会儿自己先被堵了回去。 裴君越得胜,心情愉悦:“在雍关那几年,真是我人生中最开心的一段时光。不打仗的时候,我们俩就经常一起躺在草地上看晚霞和日落,一直看到满天繁星。雍关城外的星光比长安的,美多了。” 谢云诀的手几乎要掐进肉里,他面无表情地起身道:“太子殿下稍候,我去瞧瞧沉夕备好晚膳没有。” 他说罢大步离去,裴君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而此时此刻,沐沉夕刚得到消息,匆匆赶去。才走没多远便遇见了谢云诀,她迎了上去,自然而然地捏住了他的衣袖:“太子殿下到了么?晚膳备好了,可以用了。” 谢云诀凝眸瞧着她,她脸上的欣喜是真的。 他很想问她,是不是真的和太子一起从晚霞看到日落,一起看满天繁星。可是话到嘴边,就成了一句:“嗯。” 沐沉夕正要去前厅,谢云诀却捉住了她的手腕,吩咐道:“丝萝,你去请太子殿下用膳。”说罢拉着沐沉夕先一步去了。 两人落座,沐沉夕时不时看向外面:“怎么还不来?” 谢云诀的脸色愈发难看,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像极了话本子里的马文才。 不一会儿,裴君越匆匆赶来。三人落座,他丝毫没有客气,人前还端着太子的架子,此刻全然是多年知己般唤着沐沉夕:“沉夕,今日备了什么酒菜?” 沐沉夕亲自替他斟酒,笑道:“都是你爱吃的。” 裴君越举起了筷子,又瞧向谢云诀:“谢太傅不要太拘礼了,这里没有外人,一起吃啊。” “……” 他还真把谢府当自己家了! 沐沉夕一面和裴君越说话,一面给谢云诀夹菜。 “沉夕,方才太傅还问起了我和你在雍关时候的事情。你没同他讲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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