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说我饭量比猪还大?”沐沉夕嘟嚷道。 “我那是鞭策你。” 酒过三巡,钟柏祁打开了话匣子,开始揭沐沉夕的老底。 沐沉夕捂着脸,原本她还担心谢云诀,如今只想赶紧找个被子把自己的头蒙起来。一桩桩一件件羞耻的事情,全是她做的。 谢云诀闻言,笑着看着她:“还以为她只对我如此,原来向来这么不靠谱。倒是——” 他顿了顿,两人都眼巴巴等他下文。 “很可人。” 钟柏祁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用“可人”这个词来形容沐沉夕。他那时去找沐沉夕谈心,耐心开导她,其实也是逼不得已。 沐沉夕若是老老实实喝酒也就罢了,偏偏她一醉了酒就要去找人切磋。说是切磋,可基本都是她单方面吊打诸位将军。从上自下,每次讨论军机要务时,钟柏祁就看到他麾下的爱将们鼻青脸肿地进来。 每一次,钟柏祁也是硬着头皮过去,做好了受皮肉之苦的准备。 他有时候也好奇,明明沐沉夕是个女子,怎么功夫练得这么厉害? 她的根骨和悟性都很不错,可是这些招数都是哪里学来的? 后来他才发现,沐沉夕不仅仅是根骨和悟性好,记性也比一般人厉害。许多招式,沙场点兵之时,她看一眼就能记住。稍加练习就能熟练掌握。 不仅如此,她还很好钻研。自创了许多招式,十分刁钻。 他有时候私心里会觉得,谢云诀这臭小子对沐沉夕百般拒绝,是因为他惜命。 可如今看来,真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他看她的眼神不会错,满是宠溺和痴迷。 看来情人眼里出西施是不假了,沐沉夕生得是一副好皮囊,让他误以为她很可人。揭开面皮,她可是能在战场上一刀斩下敌人头颅,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沐沉夕对于这个评价也颇为受用,自小到大,还没人这么夸过她。不由得喜上眉梢,满脸洋溢着幸福。 钟柏祁瞧着她这没出息的模样,一面替她开心,一面又替她担忧。 她如此喜形于色,在谢云诀这样极有城府的人面前,岂不是被他吃得死死的?钟柏祁分辨不出谢云诀真心还是假意,于是想着灌醉他。 沐沉夕看着他灌谢云诀酒,顿时担忧起来。谢云诀的酒量以前很不好,后来虽然有所改善,可她总觉得他还是记忆里那个不会喝酒的少年。 于是桌下使劲拿脚踢钟柏祁,都被他躲过。 谁承想这一杯接一杯下去,谢云诀面色分毫未改,钟柏祁已经喝大了,开始满嘴胡话和荤话。 沐沉夕听惯了这群人说浑话,在边关打仗,生死一线。所以能安安稳稳地过几日,喝上几杯酒,总是要发泄发泄的。她自己原先也说,但在谢云诀面前却收敛了起来。 “阿诀,钟叔就是嘴上不干净些,不是真的在骂人。” 谢云诀垂眸瞧着她:“你在边关时候,也会说这些么?” 沐沉夕移开了目光:“我斯斯文文一个姑娘家,怎么会说那些粗鄙之语……” “可我怎么记得,初回长安那日,你就问候了我的大爷。” 沐沉夕干笑:“那是…神志不清了。” 谢云诀笑道:“后来你倒是不讲了,是为我特意改了么?” 沐沉夕顿了顿,用力点了点头:“我怕你不喜欢。” “你的一切我都喜欢。”谢云诀凑近她,口中还有些酒气,一双眼睛微微眯起。 钟柏祁醉中哼哼道:“男人说这种话都是骗人的,讨你欢心的时候,啥屁都敢放。沉夕,你可千万别信。” “我夫君说的,就都是真的。”沐沉夕撇了撇嘴。 钟柏祁大笑了起来:“所以说你傻啊。你不是见过挺多世面的么,秦楼楚馆都去过,欢场上的男子什么模样,你还不晓得?” “怎么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