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不在意道:“别谢太早了。想所有训练达标?你还早着呢,小菜鸟。” 林溪只是笑笑,说是啊我也觉得自己差好远,而不是装模作样地生气、要他换一个称谓。明明以前她会这样的,装生气或者装求饶,但无论哪种表情都是生动的,在她眼睛里盛满亮晶晶的笑意。 现在,他也试图寻找那亮晶晶的眼神,但毫无结果。她只是微笑着,还有点疑惑于他的打量,但那双茶色的眼睛始终是平静的。 “这些以后再说。”伊瑟笑了笑,还勉强维持着那股满不在乎、兴致勃勃的虚伪表象,“今天上午的训练到此为止,该吃午饭了。你有什么想吃的?” 他问得很理所当然——太理所当然了。他是林溪的贴身护卫,要寸步不离地跟着她;一直以来,他们也确实一直在一起。 但今天,林溪露出了迟疑的神色。 “呃,伊瑟,我想,以后吃饭就跟艾莲娜单独吃好了。学院里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你也没必要对自己要求太高……”她笑了一下,很尴尬,“知情人明白你只是履行职责,但不知情者眼中……太容易让人误会了。这样对你也不太好。” 她说得委婉,又忍不住暗暗苦笑,自嘲地想自己不就是那个误会了的傻子么,人家什么都没说,她却脑补过头,自作多情、剃头挑子一头热,结果惹得周围人全误会了。 精灵微微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的模样很迷茫。他眉发如雪、唇色又淡,不笑时冷淡又凌厉,可一旦露出这种茫然无措的表情,他看上去不过就是个不安的孩子。 也确实是啊,他才是一只刚刚成年的精灵呢。林溪不无伤感,也不无庆幸:行吧,虽然因为自作多情而出了个大糗,告白被拒绝也很难受,但同样地,她也不用再杞人忧天地担心不同种族的寿命差距了。 “可是,林溪……” “没事没事!我人就在学院里,不会走丢也不会遇到危险,你就放一百个心吧!那我去找艾莲娜了,下午有课,晚上见!” 她用轻快的语气将这些字词倒豆子一样吐出来,急急打断了他的话。不等他再说什么,林溪已经转身离开了,匆匆的步伐像一只落荒而逃的傻兔子。 但是……就算是傻兔子,也不会真的傻傻地蹲在原地,一直接受一个路人的抚摸。兔子也会想要吃根胡萝卜,难过了也会下定决心离开。 伊瑟独自站在训练室里,看了很久她离开的方向。他可以追上去,可以像以前一样没好气地说责任就是责任、细节也不能疏忽,然后就能顺理成章地继续一起吃饭、一起出行。 他完全可以理直气壮地这么做,但他没有。甚至这一刻,精灵所想到的、所感受到的,根本和“救世主”、“暗影”、“危险的敌人”这些名词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心中空荡荡的,让他觉得很惶恐,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在不断流失,而他却一无所知也无能为力,只能就这么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 就像一大罐香甜的蜂蜜,明知它不属于你,却还是忍不住产生某些不该产生的期盼,而现在罐子裂了一条缝,那些甜蜜的浆液要流到别的地方去,他想要去补那条缝,但又怕自己一旦伸出手,会毁掉整罐蜂蜜。 伊瑟低下头,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哪怕周围其实没有别人。 ****** “搬宿舍?”林溪迷惑地问,“我们还需要定期搬宿舍吗?” 饭后午休时间,她和好友在南岛一间咖啡厅里写作业。正值蓝花楹的花期,粉紫色花冠如霞锦灿烂,在阳光下花枝轻摇。咖啡馆是露天的,此刻她们头顶就浮着大片紫色花冠,间或飘下几片柔软的花瓣。 然后,她们迎来了一名意外的客人。 “定期般宿舍?不不,只有你,我亲爱的孩子。” 佩雷尔乌斯捏着小巧的咖啡杯,惬意地喝下一口加了双份浓缩的卡布奇诺;绵密的奶泡在他唇上两撇小胡子上留下了一点奶渍。 林溪递给他一张纸巾。 “谢谢,”他轻摁嘴角,看了一眼纸巾,夸赞道,“很可爱的图案。” “嗯……那是咖啡馆配好的。”林溪卷了卷头发,觉得有点紧张。 每个学生见到校长时都会紧张,连很多老师都不例外,这是一种很正常的情绪,但唯一不太正常的是,校长亲自跑到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