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不是距离茅厕最近的号房,还隔着一段距离,可是天气一热,滋味肯定也很令人难以描述。 温钧心情复杂。 为了这次考试,他做了万全的准备而来,还写信请教过恩师周放,周放说,以他如今的水平,不出意外能够得到院试案首,可是谁能想到意外偏偏就发生了。 他在门口停了片刻,听到衙役的高声催促,让他不要挡着路,耽误后面的其他人进来,他在心里叹气,无奈进到号房里。 号房不算干净,还需要自行整理,但是温钧现在的心神都在身后的茅厕上,也没有什么想法。收拾好一切之后,经过一段时间的缓冲,他也冷静了下来,决心速战速决,尽快写完考题,免得拖到后面更加受不了。 过了一会儿,考卷发了下来,温钧越发镇定,大致地看了一下题目,松了口气。 还好,不算难,很多客观题题目都是换汤不换药,和他以前做过的练习差不多,甚至还有两题,竟然是孙老先生帮忙押题押中过的。 温钧心神大定,埋头认真地书写。 这些年坚持每天练字一个时辰,终于派上了用场,他字体非常规划,下如有神,不用担心污了卷面,所以有小部分题甚至都不用打草稿,直接可以填上卷面,只有一些大题,为了以防万一,才会在草稿上写一下思路,然后誊抄到卷面上。 如此一来,节省了大部分时间。 看到他下笔如飞,左右考生无意瞥见,顿时汗如雨下,压力极大。 都是臭号,凭什么他那么镇定? 最后一天,天色微亮,温钧第一个交了试卷,脸色发白走出考棚,身后被他抛下的考子们还在艰难思考做题。 经过两天,臭号的威力渐渐显现了出来,温钧赶在日头还没升高,交了卷,避开最难熬的一天。刚走,就听到隔壁的考子受不住,也叫了衙役,放弃此次院试,打算来年再战。 他心里微松,确定方针是正确的,宁可前面两天辛苦点,也不能留到最后一天,毒气弹的攻击可是精神和□□双重打击,可以避免的话尽量还是不要去尝试。 出了考棚,时间还早,外面大街上还很冷清,没看见什么马车。 温钧手脚无力,身上散发着不可言喻的滋味,靠他自己走肯定是走不回去的,他叹了口气,冲着路标的小乞儿招了招手,拜托他去客栈帮忙叫人。 小乞儿应声而去,两刻钟后,一辆马车蹬蹬出现在他面前。 “少爷,你快上车。”周复生从车辕上跳下来,和车夫一起将温钧架上马车。 “少夫人呢?”温钧没看到季明珠,有些诧异地问了一句。 周复生欲言又止道:“昨天有人来客栈,接走了少夫人。” 既然说是“接”,那季明珠就是自愿和他们走的。不用想,唯一可能的人选,只有王家。 温钧点头表示明白,轻声道:“先送我回客栈吧。” 他现在身心俱疲,两日没有沐浴,也没有睡一个好觉,形象估计不会太好,还是先回客栈收拾一二,再去王家拜访,看看季明珠的情况如何。 至于季明珠没有来接他,他倒是没有放在心上。 因为他出来的实在太早,季明珠估计也是觉得温钧不可能这么早就出来,所以才没有从王家回来等他。 周复生听命,示意车夫掉头。 至于那报信的小乞儿,他见着人,不禁想起当年没有遇见少爷的资金,心下动容,买了两个馒头,又给了十个铜板,算是谢过他报信,然后才爬上马车一起离开。 马车蹬蹬回到客栈,叫来小二侍候热水,温钧强撑着精神沐浴完,正要起身擦干水,就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同时,还有季明珠的声音。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