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他说道:“我们去找吴先生。” 吴弃疾身上天生就有种特别的人格魅力,这种魅力使得他周围的人都习惯了一遇上事情就找他商量,事实上他也把所有事解决得很好,无论面对什么事情都能从容不迫地寻找解决途径。 郑驰乐最清楚吴弃疾的能耐,对于黎柏生的决定当然是举双手赞成。 他说:“师兄今天刚好回来。” 吴弃疾刚去华中省替一位病重的老干部会诊,回来后还没有喘上口气,郑驰乐就领着黎柏生他们回来了。 黎柏生替薛岩把事情说了一遍。 吴弃疾听完后没有立刻思考解决办法,他拍拍薛岩的肩膀说:“薛岩,你能够向我们说出这件事,说明你很勇敢。一个人一旦能够坦然地面对自己的内心,往后就没有任何无法面对的事。” 薛岩听到吴弃疾的话后浑身一震。 吴弃疾的意思是每个人最难面对的其实不是外界的困难,而是自己的内心。当你能够平静地去剖开自己的内心,直视自己的恐惧、自己的懦弱、自己的欲望,并且正确地去应对它们,那么就再也没有任何事可以难倒你。 感受到吴弃疾话里的宽慰,薛岩用力地点点头。 黎柏生看到吴弃疾一句话就让薛岩振作了不少,更加确信自己来找吴弃疾是正确的。他问道:“吴先生的意思是?” 吴弃疾说:“你们介意多两个人知道这件事吗?” 薛岩微微一顿。 黎柏生替自家儿子发问:“什么人?” 吴弃疾说:“我虽然能分析出点头绪,但到底不是专业的。我和乐乐的师兄刚从国外进修回来,而我徒弟欢庆也对这方面比较感兴趣,我想跟他们讨论讨论。”他看向薛岩,“你同意的话我就去把他们找过来,然后你回去把那个人写给你的信件带过来吧。” 薛岩说:“好。” 郑驰乐不放心:“我和大牛也一起去。” 吴弃疾想要说什么,最后却还是摆摆手说:“那就去吧。” 郑驰乐和薛岩两人沉默着往淮昌大学赶。 等他们赶到黎柏生和薛岩的住处时却愣住了,因为薛岩放信的抽屉被人打开了,里面的信件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封未开封的白色信函。 薛岩走过去一看,发现上面是影印出来的一行外文:欢迎开始我们的游戏。 依然是鲜红的字迹,只不过这次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郑驰乐心头一跳,隐隐抓到了一点儿灵感,却始终没法把整件事串联起来。 最后他也只能说道:“赶紧回去吧!” 薛岩点点头。 牛敢玉一直没吭声,只是跟他们跑。 薛岩心思比谁都敏锐,怎么可能没发现两个好友异常的沉默。他的心紧紧地揪在一起,他们之间本来有着最纯粹的一份友谊,可这事过后他们也许就再也没办法像过去一样了。 这是他的错。 薛岩心口发闷,脚步慢慢停顿下来。 郑驰乐、牛敢玉、黎柏生……他们是他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所在,可是这一次他一下子伤害了三个人。 这都是他的错。 郑驰乐最先发现薛岩掉队。 他转过头后就对上了薛岩满是愧疚的眼神。 薛岩是彻底想通了。 郑驰乐笑眯眯地招呼道:“愣着干什么,师兄还等着呢。别看他这么好说话,谁要敢耽搁了他的事儿他一准会比谁都凶狠。” 薛岩看到他的笑容后一愣,然后就想明白了:郑驰乐来时的沉默是在给时间他调整心情,并不是不想再要他这个朋友。 薛岩心头一阵翻腾,声音也有些颤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