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了上去,顺便提及了孟桂华的到来。 这么快就接触到贺正秋一系的人确实是意外,不过这个意外来得非常好,至少知道奉泰有这么一群人在上头撑着,他对接下来的工作该能不能尽快展开变得更有信心了。 踏上仕途以后他最高兴的就是这么一件事:他现在走的这条路并不是孤独的。 无论是同行的还是领头的,或者正在跟上来的后来者,都有跟他志同道合的人。 郑驰乐并不天真,他绝对不会傻傻地认为这些人都会跟他齐心协力携手前行。相反,因观念分歧而反目的、因利益不均而成仇的、因派系分歧而分道扬镳的,他都见过不少。 正是因为见得多了,才分外珍惜这时候结下的友谊。 人的一辈子那么短暂,要是连年轻时都没交上几个知心朋友,老来可真是连可回味的东西都没有了。 郑驰乐在信的最后写道:“遇上你们,走上跟你们相同的路,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这句话的感慨大概也只有关靖泽才能明白。 他选择过不同的路,也曾经让自己满怀仇恨地去报复,回想起来那时候的日子过起来简直没有半点滋味。 重活一世,他不是不怨了,也不是不恨了,只是眼里慢慢地看见了别的东西。 他心胸并不开阔,但为了眼下更想要的东西,必须将以前在意的一切一点点挪走。 这个过程是漫长而且艰难的,不过他已经差不多完成了。 郑驰乐搁下笔将信装好,关灯休息。 同样是夜阑渐深,在越南一个城市的顶楼上,坐了个二十四五岁的男人。 他正在喝酒,然后对着手里的一张照片嘿嘿直笑。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照片在男人手里打了个旋,恰好稳稳地落入大衣的口袋里头。 他脸上笑意不减:“杨哥,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来人已经四十八九岁,却一点都不显老态,看上去就是个脾气很温和的中年人。 这人竟是潜遁已久的杨铨。 他的语气也很平缓:“没什么,就是来提醒你不要太兴奋了。” 男人说:“兴奋不好吗?杨哥你不也是因为记挂着……” 杨铨掏出一把枪指着男人的额头。 男人双手举过头顶,口上却没少说半句:“好好好,我不提,我不会提田思祥半句。” 呯! 一颗子弹打在男人的身侧。 男人不说话了。 杨铨说:“刘启宇,这次回国少惹闲事,好好办事。” 男人正是跟着杨铨外逃的刘启宇。 他听到杨铨的话后笑着应承:“我明白。” 杨铨转身迈了出去,砰地带上门。 看着紧闭的房门,刘启宇的心情更为愉悦。 只能用枪杆指着他威胁,那代表杨铨已经压不住他了。 杨铨已经老了,而且杨铨的弱点已经暴露出来,迟早会被他取代。 谁会想到这么个十恶不赦的人渣,心心念念的居然是那个懦弱可欺的田思祥呢,这么多年来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唯独把那么个人放在心尖里默默记挂着。 他可是查到了,田思祥没法面对两边的妻子,改名换姓彻底消失了——那种没能耐的家伙,就算你做再多事情他也不可能跟你并肩站在一块。 感情这种东西,绝对是又没用又碍事的东西。 他可不一样,他永远不会对谁生出感情来。 顶多只是有点儿兴趣……而已。 刘启宇从口袋里拿出那张跟了自己两年的照片。 听说这家伙到了奉泰,几年眨眼过去了,不知道这家伙会变成什么模样? 真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