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饼都拿不稳了,何子衿还道,“老话说的好,打是亲骂是爱啊,祖母没别的不好,就是不擅表达,只得天天骂我两句,委婉的来表达对我的感情了。” 何老娘炊饼都抖桌上了,生生气笑,“你就不叫我消停的吃顿饭。” 何子衿,“我食不言寝不语了。” 何子衿不说话,何老娘又觉寂寞,主动与何子衿道,“一年大似一年,在别人家可不许这般贫嘴,叫人笑话。” 有这祖孙俩一问一答一训一贫的,何家的饭桌上,不想热闹都不成啊。 如今沈素考中进士,何家又多一靠山,陈志的事儿有陈家死命压着,陈大奶奶与陈大妞都被教训了,陈家五个房头都老实的很,没人敢往外多嘴,主子都这样的,做奴婢的自然也知闭嘴的道理,这事儿到底没传扬出来就给何家小舅爷中进士之喜压过去了。 何老娘与沈氏就琢磨着给三姑娘好好的相看个婆家,隔壁何念王氏夫妇也在儿子的终身大事烦恼。王氏问丈夫的主意,道,“这可如何是好,阿涵似是瞧中了三姑娘。” 何念道,“你不是瞧好大舅兄家的杏姐儿了么。” “是啊,我都打算跟大嫂子开口呢。”王氏满是心烦,“你不知道,阿涵一大早的爬树上折榆钱枝子,就是为了给三姑娘送去吃呢。” 何念没多想,道,“既然还没跟大嫂子开口,你就去问问隔壁婶子的意思。你不是说三姑娘挺能干的,一幅绣图能卖好几两银子。”这般能挣钱的姑娘也不多啊。 王氏不满意三姑娘,“没爹没娘,命硬啊!” 何念道,“要不悄悄打听了八字,先合一合,若八字合得来就给阿涵说说看。这几年你不也常夸三姑娘出息能干么。这娶媳妇,一则最好合了孩子的心,二则品性正经就成了。虽没爹娘,她在婶子家这几年,婶子家不就是她娘家么。”主要是三姑娘有手艺,现在一幅绣图挣几两银子,待得出师薛千针,肯定挣的更多。给儿子娶个会挣钱的媳妇,手艺还能一代代往下传,何念觉着挺划算的。 说一回命硬,王氏又道,“也不知有没有嫁妆呢。” 何念笑,“看你说的,她在婶子家这好几年,能没嫁妆么?只是太丰厚想来也不能的。” 王氏问丈夫,“你说,阿涵怎么就瞧上三姑娘了呢?” 何念靠床眯着,“咱儿子又不瞎。”因是邻居,时常来往,何念也见过三姑娘的。那丫头实在生得够好,他儿子这渐渐大了,哪个少年不喜美人。三姑娘是出了名的能干,且何恭的家也信得过的,故此,何念对这门亲事倒不是很反对。 王氏与丈夫嘀咕,“我嫂子可喜欢咱阿涵了,说杏姐儿嫁人能陪送五十亩田地。我出嫁那会儿,家里才给了二十亩。五十亩地,算算也有二百多两银子了。这是能传给儿孙的产业,三姑娘再能干,一年能挣二十两么,她得十多年不吃不喝才攒足这二百多两呢。” 何念家在县上有个杂货铺子,郊外还有一二百亩的田地,论家境与何恭家相仿。何念一听大舅兄家肯拿出五十亩地来陪嫁内侄女儿,也颇是心动,立刻改了口,“要不,你再劝劝阿涵。总得劝得他转了心意,不然,这终身大事,说是父母之命,也不好不问问孩子的意思。否则,如今扭着,将来成亲也不过不好日子。” 王氏道,“我也这样想。三姑娘是有手艺,可实在单薄了些。子衿她爹娘心肠好,收养她这几年,也算慈悲了。像你说的,婶子就这么一个侄孙女,不至于不给三姑娘备份嫁妆。可哪怕有嫁妆,毕竟还有子衿呢,这才是婶子的嫡亲孙女,有什么好的也得存着给子衿呢。咱家虽只阿涵一个儿子,可下头培培是与子衿一个年岁的,将来亲事肯定离得也挨得近,咱们这左邻右舍的住着,我可不想到时培培的嫁妆不如子衿。还有丽丽,转眼就大的。儿子是传宗接代给咱养老送终的,闺女也不能太委屈,就这么点儿家业,到时给两个丫头一陪嫁,能剩多少?往后孙子孙女吃啥喝啥?我琢磨着,还是要给阿涵说一门殷实的媳妇才好。你想,倘杏姐儿真能陪送五十亩田地,到时培培丽丽出嫁,我一人陪嫁三十亩田地,咱们这样丰厚的嫁妆,闺女到婆妈家腰杆子才能直呢。以后咱孙子也不至于失了家业。” 夫妻多年,何念顿时给妻子说服,道,“你把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