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是菊花儿比赛,看谁家的菊花儿养的好。咱家这个排第三。” 何老娘立刻问,“那排第一的卖了多少银子!” 何子衿颇是自得,假假谦道,“排第一的是一盆凤凰振羽,卖了六百两,咱家这是两盆,卖了八百两。” 亲耳从丫头片子的嘴里听到八百两这个数目时,何老娘仍是禁不住有些眩晕,她定一定神,喜滋滋又喜滋滋,语重心长的对家里人道,“我一直说呢,丫头片子不如三丫头能干,有一手好针线,以后这嫁妆可怎么着。如今总算能把心搁肚子里了,她自己个儿把嫁妆挣出来了。”以后就不用分祖产啦!何老娘与何子衿道,“一会儿把银子给我,我替你置了地,八百两银子,肥田也能置一百五十六亩了,中等田地两百亩都有。”这么一算,何老娘真想收点儿回扣,还没等何老娘说出收回扣的话儿,何子衿道,“什么!八百两全给祖母!以前你还只要一半儿的!”这野心家! 何老娘见何子衿抠抠索索的不愿意交钱,立刻眉毛一竖,道,“这是三两五两的事儿么!你想密下四百两做甚!仔细丢了!不打死你!”在县城里,五十两就能有套四合小院儿了!岂能叫孩子带四百两在身上!何老娘得睡不着觉!勉勉强强道,“给你四十两做私房,别的话不许再提!” 何子衿哪里能不提,她丑话且得说在前头哩,“那置了地,以后每年的收成,可得我来收着。” 何老娘横眉竖眼的不乐意,“你收个屁!你懂种田的事儿?” 何子衿撅嘴不高兴,已经不打算分银子给何老娘了。何老娘也不是一根儿筋,遇着银子的事儿,她老人家灵活着呢,总之先把银子要到手才好。于是,何老娘意思意思退一步道,“到时教你怎么打理田地就是,你收着那么些银子做甚?要什么家里不给你买!” 何子衿道,“反正每年收入我可得入账。” “死丫头!”何老娘骂一句,算是默许,心道,反正到时收成在老娘手里攥着,到时再说! 何子衿这才说,“没八百两了。我去一趟州府,运道好,挣了这些银子,给家里买了些东西带回来。还有州府花用之类,七百两给祖母置地吧。” 何老娘头发险竖起来,眼前一黑,如割心肝儿,“啥!就这几天你花了一百两!说!干什么花了!唉哟,我这败家的死丫头哟!我不活了!把一百两银子去给我找回来~”一听说何子衿花了一百两,何老娘简直痛不欲生。 何子衿忙从包袱里掏出两只大金镯子塞何老娘手里,何老娘一瞅,立刻觉着心肝疼好了些,两只眯眯眼就陷大金镯子里拔不出来了。半晌,她拿起来往嘴里咔的一咬,何子衿牙疼,“别咯坏了您老的牙!”这把年纪,牙也不太结实了吧。 见着金镯子,何老娘这嘴巴就合不拢了,使劲儿抿了抿嘴,喜笑颜开,“要是总有人孝敬金镯子,宁可把牙咯坏也甘愿!”又拿起来对着天光瞧成色,搁手里沉甸甸的,何老娘掂着份量跟何子衿算账道,“这一对镯子也就二两金子,也花不了一百两吧。” 何子衿道,“还有衣裳料子胭脂水粉笔墨纸砚刀枪弓箭,都在车上打箱放着呢,一会儿就送来了。我也给我娘买了一对金镯子。”又摸出一付来给她娘。 何老娘很使劲儿眯着眼睛瞄,沈氏直接从首饰匣子里取出来,笑,“可真好看。”大大方方直接带上了。 何老娘忙道,“平时省着,过年过节的再戴。” 沈氏眉眼弯弯,喜不自禁,不仅是高兴闺女给置了金镯子,主要是闺女有本事给长脸啊。沈氏笑,“后儿个就是重阳了,母亲也带着,子衿特意给咱们买回来的,亲戚朋友的走动,咱们也出去显摆显摆。” 何老娘笑的欢喜,“这也是。” 何老娘得了一对大金镯,见自家丫头也给沈氏买了实诚东西,就不追究一百两银子的事儿了,与何子衿道,“一会儿七百两给我!”还嘟囔嫌弃,“糟蹋了二十亩肥田置这些东西,不抵吃不抵喝的,有什么用!” 何子衿掖揄,“要不我拿银楼里再给您老变了现?” “傻蛋!你买的时候贵,想再卖回去哪里还能要回原来的银子,罢了,凑合着戴吧。”说着,她老人家也如沈氏一般,将黄澄澄的大金镯子戴在了腕上。何老娘又说起古儿来,道,“你那短命鬼的祖父活着的时候,给我打过一支金簪,两只金耳圈儿。那会儿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原是要给我打镯子的,后来你那混账姑祖父做生意来借银子,镯子也没打成。早知今日,当初还不如打了镯子!”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