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芳丫头高兴才是。” 余嬷嬷端上茶来,三姑娘何子衿顺手接一把,一个奉予陈姑妈,一个奉予何老娘,余嬷嬷将剩下的一盏递给陈二奶奶。陈姑妈接了茶却是顾不得喝,笑,“是啊,我实在喜的了不得,过来亲与妹妹说一声,咱们一道高兴高兴。” 陈二奶奶转手将茶放在一畔方形几上,笑,“我在家里也劝母亲呢,妹妹的福气在后头,过日子,只看以后。”自陈大奶奶去念了经,陈二奶奶又生了双胞胎儿子,已然是陈姑妈身边的第一人。人逢喜事精神爽,陈二奶奶的精神气可不是一般的好。 何老娘点头,“这话是。” 陈姑妈拭拭泪,念佛,“如今夙愿得偿,待芳丫头此事办好,我就去庙里还愿,给菩萨重塑金身。” 大家又畅想了一番小陈氏今后的好日子,陈姑妈这才道,“说来,我早就想过来,节下一直忙忙叨叨的,实在抽不开身,一直拖到今儿个。”陈姑妈瞅着何子衿直笑,“子衿如今真是出息,我听说斗菊会上上百盆花,咱子衿拿了个第三。” 何子衿正听着长辈们说话儿,乍闻此语,笑道,“这也是凑巧,我那花儿入了大人们的眼。” “说是凑巧,怎么别人凑不了这个巧儿呢。你那几个姐妹,与你一道念书的,没人有你这本领。”陈姑妈笑叹一回,颇有些孩子是别人家的好的意思。其实,也的确是别人家的要好些。 陈二奶奶笑,“是啊,二妞说起来,羡慕你羡慕的了不得。” 何子衿笑,“二妞姐这是替我高兴呢,我家不似姑祖母家这样的大家大业,故此,自己学些本事日后也好在这世道立足。如姑祖母家的姐妹,那是生来就要做大家小姐的,就是到斗菊会上,我是卖花儿的人,姐妹们是竞价买花儿的人,这如何能一样。” 陈二奶奶给何子衿奉承的不禁一笑,“你这丫头,就是嘴甜。” 陈姑妈将手一摆,“什么大不大家小姐的,她们要有你的本事,我梦里乐醒。” “哎,孩子家,各有各的好儿。”何老娘说句车轱辘话,不经意的双手一叠,腕上两只金镯相击,不经意的发出“叮”的一声。 陈姑妈不聋,放眼一瞧,道,“好亮堂的镯子!我倒没见妹妹戴过,这黄澄澄的,瞧着是刚打的!” 何老娘一幅抱怨天抱怨地的样子,“哎,说到这个我就发愁,好容易那花儿卖了些银子,丫头也不知过日子的道理,非得给我买个这个回来。姐姐你说,能当吃还是能当穿,一下子,好几亩地进去了,叫人恼的很。”说着,何老娘抬手拢一拢鬓间一丝不乱的花白的头发,那大金镯子往自腕上往臂上一滑,更是耀眼,何老娘继续抱怨,张嘴就是一套胡编,“这么个金圈子,沉的很,我是戴惯了我以前那对老银镯的,本不想戴这个,谁晓得不戴丫头还不高兴,天天逼着非叫戴。唉,我还说呢,我这辈子,就是恭儿他爹活着时这样管过我,如今都是我管人,不想又有个要管着我的了。” 何子衿:……求您老炫耀时甭用这么哀怨的口气好不好…… 陈二奶奶嘴快,且很会捧何老娘的场,笑道,“看舅妈说的,孩子还不是孝顺你。要是我们二妞出门给我买俩大金镯子回来,我还不知怎么欢喜。子衿实在懂事是真的。” 陈姑妈笑,“你舅妈心里也欢喜着呢。” 何老娘笑,“欢喜,也盼着她们小孩儿家学会过日子呢。只有她们有这片心,买不买镯子的都欢喜。” “是哪。”陈姑妈笑。 陈二奶奶如今正是春风得意,两只眼睛亮闪闪的望向何子衿,问道,“我怎么听说这回子衿去州府住的是何老板家,嗨,咱们自家在州府也有别院有铺子,子衿,以后去州府,只管住咱自家。” 何子衿笑,“这次斗菊会是忻大伯帮我安排的,我又没去过,故此,一应都是忻大伯帮的忙。倘下次去,人生地不熟的,自然要麻烦伯娘。” 陈二奶奶笑,“这是应该的。我听你二伯说,你那花儿可是紧俏的了不得,你姑祖父想要两盆,都没轮上。” “二伯娘这是在逗我,拍行第一位的凤凰振羽就是姑祖父的盐行拍得的。姑祖父后来倒是着人送信想要我两盆绿菊,只是那会儿都有去向了,我想应也没花儿呀。”陈姑丈的确的着人问绿菊的事儿了,只是那时何忻要走两盆,还有两盆何子衿已打算送宁家的,便没应。何子衿噙着笑问,“这也奇m.Lz1915.coM